许是沈超出于担忧宋云程做出傻事来,手上用的力道大了些,宋云程皱着拧着眉头喊了声:“疼!”
只是到底都是些朝中忠臣,沈洛早已悔怨命令,见宋云程都开口讨情了,便也顺着台阶下来,道:“既然贵妃都讨情了,朕便留他们一命,极刑可免,活罪难逃,都扣半年俸禄,每人都官降一级,别的府上这三个月都不得有声乐,不成喝酒吃肉,为六皇子守孝三月。”
不等沈洛将话说完,宋云程就接话过来道:“皇上那一次滴血认亲,皇上的血和六皇子的血并不相溶,因而皇上以为六皇子不是您的儿子,另有皇上不知是出于甚么启事要必保臣妾的性命,便就干脆在满月宴群臣逼迫之下佯装跌倒害死六皇子。”
沈洛狠心摔死她的六皇子,宋云程又岂会让沈洛好过。沈洛是起初跟六皇子滴血认亲过,因为六皇子不是他的儿子才做出如此狠辣残暴之事,宋云程恰好要颠覆他所认知的,在诸多人面前证明六皇子是沈洛的儿子,看他可会有半点懊悔?会有半点于心不安?
宋云程好久才昂首来看着沈洛,眼神中尽是恨意与冷酷,冰冷的道:“我说过,六皇子如果有半点差池,我此生毫不会谅解你,皇上一句对不起,一句格外恩宠,能换回我儿子的命吗?”
没多一会儿,沈洛就过来了,他换下了龙袍穿得是一身素白便服,眉宇间略有几分悲怆,进屋子里见宋云程一向抱着已死的六皇子冷静不语,便放慢了些脚步。绛云躬身施礼后,小声的同沈洛道:“从昨日满月宴返来,主子就一向抱着六皇子,不吃不睡也不说话,奴婢们也劝不住。”
沈洛的血滴入那碗滴着六皇子的血的净水里,刹时的两滴血相溶在一起,沈洛睁大眼睛的看着,不敢置信的道:“这如何能够?这不成能,朕明显……”
满殿的人看着此番景象都小声的群情着,本日闹出如许大的事,谁也不敢牵涉到里头去。宋云程又看了眼杨淑妃和萧充仪,她们二人倒是对此并不体贴,也是,她们从不在乎六皇子到底是不是沈洛的儿子,她们只在乎能扳倒能伤害到宋云程就好,其他的,与她们何干。
“多谢皇上开恩。”杨淑妃和林素瑶率先扣头谢恩道,殿外跪着的大臣听极刑已免,也均叩首谢恩,撤除发急之色,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稳的揣在身材里。
绣篮里还摆着绛云她们早就绣好的虎头小鞋子和一些小衣裳,她还没有生下六皇子的时候,绛云她们就在筹办这些,她的六皇子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去了。
都是些重臣,也都是沈洛信赖的人,宋云程晓得沈洛因为方才气愤才说出正法如许的话,眼下虽已有这么多的人讨情,但是本日死了儿子的人是她。她不松口,沈洛这个台阶也不好下。将殿外的那些大臣和杨淑妃等人仔细心细的看清楚,本日害死她的孩子,他们都有份,来日她必不会轻饶了他们!
宋云程浑身颓废哀痛的抱着六皇子已经冰冷的身材沉重的走回宣宁宫,一向抱着六皇子温馨的坐着,仿佛六皇子还活着,之前的时候她抱这孩子抱得少,现在她怎敢撒开手,只想好好的抱着他。
宋云程将沈越推开,径直的走到沈洛的面前,沈洛倒也不惊骇她,殿内这么多人,宋云程不成能有机遇刺杀他。亲眼瞥见本身的孩子被摔死宋云程如果没些痛恨才会让他感觉有题目,不过他晓得宋云程是聪明之人,断不会打动而做出此番大逆不道之事,故而对宋云程没有防备。宋云程抓起沈洛的手快速的在他的手指上划下一刀,刹时血就从划开的口儿里潺潺不竭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