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用两指拈起那肚兜对着灯火晃了晃,笑道:“李玉,你奉告本宫,甚么人会偷肚兜啊?”
天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嘉贵妃,你跪安吧。进保,去接令妃过来。”
容珮细想:“要说算计嘉贵妃,宫里算上跟嘉贵妃不睦的,纯贵妃是一个,令妃也是一个,便是婉嫔,也与嘉贵妃不大合得来。”
李玉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妃侍寝,都是在围房用锦被裹了送进皇上寝殿的,哪怕是在行宫,端方也是不改的。嘉贵妃娘娘进了寝殿,围房的宫女便开端清算换下来的衣物了,谁知这么一会儿工夫,便不见了贵妃娘娘的肚兜。”
“凌侍卫彻夜就守在围房外,且嘉贵妃娘娘进殿后,侍卫便轮了一班。凌大人回过庑房喝茶,又换去了皇上殿前保卫。之掉队忠带人搜索侍卫们歇息的庑房,才在凌侍卫的替换衣物里发明了嘉贵妃娘娘的东西。”
天子道:“皇后的意义,此事有蹊跷?”
天子乜了如懿一眼,淡淡道:“你是在替凌云彻讨情?”
如懿深深地垂下眼,以谦恭恭敬的姿势深吸一口气,道:“是。这件事固然蹊跷,但人赃俱获,皇上要如何罚凌侍卫都不为过,如果能出了嘉贵妃一口恶气,那更是值当!只是有一桩,现在是在行宫,不比在宫里。这儿处所小闲人多,彻夜为此事打死了侍卫的事传出去,怕也不好听。依臣妾的意义,未免冤死了凌侍卫,还是极刑当免,活罪当罚!”
玉妍粉面低垂,一身艳梅色八团折枝西番莲花腔的纱袄衣裙,灯光下更加容光夺魄,却比常日倍添娇媚新奇。如懿蹙眉道:“也真奇特了。如果巴巴儿地偷了这不能见人的东西,就该贴身藏着才是啊。如何放到侍卫庑房那种人多手杂的处所去?也不怕人顺手就翻出来,还是用心等着人翻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