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那里忍得,一时笑道:“舒妃再如何也不过是妃妾,如何能与皇后娘娘比高贵。便是她没了,也不能损了娘娘生下小公主的喜庆啊。”
如懿望着天子对璟兕心疼的笑容,亦是沉默。天子还欲多陪陪如懿与璟兕,李玉却在外头相请,道诸臣已在御书房等待,商讨洪泽湖水患一事。
容珮忙应着道:“是。奴婢会做得掩密些。只是娘娘也不必担忧甚么,现在娘娘后代双全,皇上又如许待您好,您的中宫之位稳如盘石,要措置谁便是谁罢了。”
如懿舒一口气道:“本来你和本宫想的一样。如许,晚膳后你便去绾春轩瞧瞧,先不要张扬,找了令妃过来。”
李玉期呐呐艾道:“舒妃自焚之前,曾发了疯一样冲进了芳碧丛寻皇上,主子守在外头,模糊约约听得甚么坐胎药,甚么太后教唆,旁的也不知了。”
如此,田嬷嬷再要抓乖卖巧辩白些甚么,但见如懿神采不豫,也只得掩下了眉间的悻悻之色,再也无话。
有清泪肆意蜿蜒而下,如懿怆然道:“她为甚么俄然寻死?为甚么?”
如懿趁着天子欢畅,委宛提起:“皇上这么心疼公主,臣妾天然欢畅。只是公主出世那一日,便是舒妃离世那一日,还是请皇上看在公主面上,不要指责舒妃自戕之罪。”
如懿望着漫天大火熊熊吞灭了殿宇,心下如大雨滂湃抽挞,终如死灰般哀寂,凄然转首道:“不必了。”
如懿顿时了然,心中彻痛如数九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