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着如懿的神采,低低道:“实在,实在慧贵妃压根没翻小主抄的佛经,小主如何抄她都不会对劲的,清楚是用心刁难小主。”
阿箬怯怯道:“奴婢就是不平气,不平气畴前潜邸的时候小主和她都是侧福晋,现在如何就要事事踩在小主头上?小主又不是争不过她!”
天子道:“甚么事?”
这平生闷气便是一夜。如懿誊写佛经抄得晚,夜里又听着微凉的雨漱漱一夜,异化着雨打芭蕉之声,格外愁人似的,这一夜便没有睡好。
她说罢再不言语,起家到结案几前,提笔蘸墨,顺次誊写了起来,“为着玫朱紫的身孕,她已经怄了很多气,我再这般不顺服,便是落了她话柄了。”
如懿头也不抬,“气也气饱了,不必了。”
如懿渐渐在伤口上撒着药粉,淡淡道:“委曲甚么?”
惢心见外头雨停了,便送了永璜先去了尚书房。绕过尚书房便到了长街,惢心一早便知天子昨夜歇在玫朱紫处,便特地绕了往永和宫外走。公然见微明的天气下,远远有寺人们薄底靴轻巧擦着青石砖板的步声传来。一溜宫灯如星子明耀,簇拥着明黄御辇,背面跟着无数仪仗,自悄悄沉寂的宫墙夹道疾疾走来。
如懿叹口气,“那她要如何?”
天子非常高兴,便道:“如此,朕就收下了。王钦,将娴妃所抄的《佛母经》供在养心殿神龛前,这个月都不必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