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哀[第5页/共6页]

三宝垂首道：“是。十阿哥不幸，已颠季世了。”如懿与海兰对视一眼，只感觉心中一阵阵抽痛，阿谁孩子，尚将来得及取名的孩子，幼小的，柔嫩的，又是如此惨白，竟这么去了。她不敢设想意欢会有多么悲伤，十阿哥病着的这些日子里，意欢的眼睛

“公主上回远嫁，正逢先帝垂死，一起仓促就事，那里能多面子呢。此次嫁的更是本身的杀夫仇敌。传闻皇上已经给了公主密旨，要她统统以国事为重，不准有轻生之念。”

海兰谨慎翼翼地抚着如懿的肚子浅笑：“是个公主便好。女儿是额娘的知心小棉袄，臣妾便一向遗憾，膝下只要一个永琪，来日分府出宫，臣妾便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如懿望着湖上碧波盈盈，莲舟泛动，翠色荷叶接天碧，芙蕖映日别样红，水波泛动间，折出凌波水华，流光千转。风送荷芰十里香，宫人们采莲的歌声在碧叶红莲间缭绕，模糊唱的是：“荷叶罗裙一色裁，

为公主，还是逃不掉受人摆布的运气。真是天不幸见儿！”

谁的词句。那委宛的诗句现在却清楚在心头，“淡烟疏雨冷傍晚，寥落荼花片、损春痕”。现在的余晖斜灿，却何尝不是淡烟疏雨冷傍晚，眼看着荼落尽，一场花事了。

间。她持续悄悄地哼唱，回顾盈然一笑：“小点儿声，十阿哥睡着了，他不喜好别人吵着他睡觉呢。”

太后一怔，跌坐至九凤宝座以内，伸脱手颤颤指着天子道：“你……你……天子，你好！你好！”

如懿凝睇着红河日下，庞大而无所不在的余晖将圆明园中的统统都覆盖其下，染上一抹金紫色的暗光。“太阳总会下山，就如花总会干枯。不为畴昔的恩仇，也不为面前的得失，只为来日。”如懿的语中带了一分沉着至极的无法，“来日，本宫总有花残粉褪、红颜朽迈的时候。彼时若因本宫得宠而扳连本身的

如懿情不自禁地便往回走，三宝急得冒死爬到她身前叩首道：“皇后娘娘，您不能去，您不能去！”

海兰更加抬高了声音道：“公主在外是太后的掣肘，太后在内更是公主的顾虑，相互牵念，最后只能遂了皇上的情意了。”

哥了，如果得个公主多好，来日一个个替你和亲远嫁，安定江山，可赛过百万雄兵呢。”天子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搐，有冷冽的怒意划过眼底，旋即含了不动声色的笑意道：“皇额娘说得极是。女子倾城一笑，偶然更胜男人孔武之力。当年孝庄皇太后为力保顺治爷的江山，不吝以一身管束摄政王

如懿望着她，心口似一块薄瓷，垂垂伸展上细碎而酸楚的裂纹。她回顾看了海兰一眼，海兰走近了，柔声笑着哄道：“好mm，你也抱得累了。我来替你抱一抱十阿哥吧。”

容珮扶着她自后湖便沿着九曲廊桥归去，知心道：“本日之事是叫娘娘难堪，可娘娘为甚么还是去劝皇上了？”

到了晚膳时分，天子便吃紧进了长春仙馆。天子进了殿，见奉养的宫人们一应退下了，连太后最信赖的福珈亦不在身边，便知太后是有要紧的话要说，忙恭恭敬敬请了安，坐鄙人首。为怕炊火气味炽热，殿中烛火点得未几，有些沉浊偏暗。初夏傍晚的暑意被殿中银盆里蓄着的积雪冲淡，那凉意缓缓如水，彻骨袭来。手边一盏玉色嵌螺钿云龙纹盖碗里泡着上好的碧螺春，第二开沸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