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箬[第4页/共6页]

阿箬作势悄悄拍了一下本身的脸，“是奴婢多嘴了。可我们娘娘是个实心人儿，惦记取皇上的心存在那儿，说不出来。奴婢如果不替小主说出来，只怕小主的痴心，更没人晓得了。”

莲心一个激灵，神采顿时变得乌黑，伏下身要求道：“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实在不想结婚，只想一向服侍着您。”

如懿到时嫔妃们都已在了。她跟着慧贵妃出来按着位次坐下，皇后便笑吟吟向贵妃道：“今儿你是如何了？头发也有些松了，神采也不大好。”

素心叹道：“智者必有千虑。娘娘操心了。”

慧贵妃觉得她泄气，眼角便多了几分桃花色，正欲再出言讽刺几句，却见斜刺里一顶辇轿横穿出来，差点撞到慧贵妃。她脚下一个踉跄，花盆底一斜，差点摔了出去。幸亏彩珠和彩玥扶得快，人虽没事，发髻上的碧玉钗却滑落下来，跌得粉碎。

只是外头的拍门声响了两下，她本来闭着眼不想理睬，外头倒是又响了两下。如懿叹口气，看看桌上的菜色快凉了，晓得是送菜出去的宫女，只得叹道：“出去吧。”

如懿怔了一怔，内心感念，嘴上却硬着，“直率算不得后妃之德，不是甚么好处。”

如懿见她拜别，不觉含了几分气恼，向阿箬道：“你若再这般逞口舌之快，便不要再和我出来！”

天子怔了一怔，不觉一笑，“没看出来，你另有谨慎眼的时候。”

贵妃递一个眼色，茉心忙道：“方才从长街过来，我们小主不知被谁的辇轿横冲直撞出来碰了一下，人差点扭了，连皇上赏的玉钗也跌碎了。”

彩玥捂着脸也不敢哭，倒是茉心道：“背影象是玫常在，但看衣服却不大像呢。”

皇后笑得极驯良，仿佛是对着本身的女儿普通温言细语，“本宫晓得你的忠心，只是女人总不能不嫁人呀。你是本宫最信赖的人，必然要嫁得好才是。王钦才三十出头，会长悠长久陪着你的。你的嫁奁，本宫也会更加厚厚的给你。”皇后语气微微一沉，“王钦中意你好久，这门婚事但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你可别孤负了本宫和皇上对你的疼惜。”

天子笑着握一握她的手，只感觉她的手凉得如一块和田玉，握久了，渐渐也生了润意。他朗声道：“后宫里的事再欢畅也是小事，前朝出了欢畅的事儿，朕内心才真正欢愉。”

天子吻一吻她的额头，静声道：“是一份直率。这份直率是对着朕的，从你入潜邸到明天，都没有变过。”

月光莹白，悠然漫行天涯，像冰破处银灿灿流泻而下的一汪净水。远处的风带来花木肆溢张扬的暗香。如许好的月色，隔着窗户半开的裂缝望出去，仿佛全部宫苑都凝霜般的冰雪洁白。如许好的月，是要映着如许成双的人的。如懿从未感觉，这紫禁城里的十六月圆，竟也是这般美满无缺。

天子喝了一口，便含了几分笑意，“论细心殷勤，娴妃，你这儿是一等一的。”

如懿笑着伸手去抚他的眉毛，一根根浓黑如墨。如许近间隔地望着他，连眉毛，也是如许都雅的。“脸上满是笑纹儿，藏都藏不住。另有眉毛，眉毛都飞起来了。”她忍着心底的酸涩，轻笑道：“玫常在有了身孕，皇上是真欢畅。”

如懿低眉笑得温文，“细心殷勤是对心的。皇上感遭到了，这情意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