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再哭了,这双眼我留着另有效。”那拉氏淡淡地回了一句后放下虎头鞋起家走至小轩窗前,带有鎏金缀珠护甲的手抚过雕镂在窗棂上的玉兰花图案,“何况就算弘晖不在了,可这府里非论谁生了孩子,我都是名正言顺的嫡母,以是没甚么好悲伤的。”烛光熠熠,照着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有些不实在。
因着叶氏、李氏行先有身,皆不宜再侍寝,胤禛身边一下子少了两人,是以那拉氏曾劝其在未宠幸过的格格中挑择几人,凌若自是第一人选。
凌若掩唇笑道:“若真能倾倒就好了,偏是妾身晓得,莫说妾身只是有几分姿色,就是月宫嫦娥来了四爷都一定当真放在心中。
胤禛睇视着那张娇美如花的容颜久久未语,神情似有所动容,就在凌若觉得将归于沉默时,沉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虽不是我钟爱之人,但这份至心我一样会铭记在心。”
“传闻年福晋得知此过后甚是活力,摔了好些东西,包含您上回赏她的翡翠花鸟花插,奴婢思疑她是不是已经晓得了您对贝勒爷说的话。”含元居中翡翠恭谨地垂着头道。
与此同时,胤禛召凌若侍寝的动静缓慢传遍了全部贝勒府,各院听到动静的反应不尽不异。
凌若轻叹一声,双手环住胤禛的腰,感受着身边实在的暖和悄悄道:“妾身想说,非论四爷心中是否有妾身,妾身都视四爷为独一,只要四爷一日不嫌弃妾身,妾身就一日陪在四爷身边,直至白发苍苍,黄土为伴。”
“格格,人死不能复活,您可要看开些才好,万不能再哭了。”翡翠灵敏地发觉到那拉氏心境窜改,唯恐她又悲伤落泪从速劝道:“何太医可都说了,您这双眼如果再哭的话就保不住了。”翡翠打小就在那拉氏身边服侍,是她的陪嫁侍女,所乃至今私底下仍保持着那拉氏闺格中的称呼。
“我不晓得。”凌若低低叹了一声。
墨玉等人听到这个动静皆是满心欢乐,女人熬了这么久终究到出头之日,以女人的仙颜与才情,只要踏出这一步必能平步青云,不必像现在如许举步维艰,到处需求仰人鼻息。
胤禛,我以至心待你,可否换你一世荣宠?
“没甚么非常,安胎药和晚膳都还是吃了。”翡翠照实禀道。
那拉氏略有些惊奇地抬起眼皮子,在她印象中叶秀是一个娇纵张狂的女子,又兼有成见在先,以她的性子不成能听到这个动静还若无其事,难不成有孕后变懂事了?若真是如许倒不失为一件功德。
“叶福晋嫌现在住的流云阁太小想换个更好的居处,为着这个在贝勒爷面前说了好几次,奴婢传闻流云阁比我们这里大上一倍呢,她却还嫌不敷,真是贪婪。”墨玉对叶秀实在完善好感,一说到她就崩紧了俏脸。
本觉得她会很欢畅,没想到听到这话凌若脸上本来欢乐轻巧的神情微微一滞,带了几分失落道:“何喜之有?府中每一个女子都会有这一天。”她不是胤禛第一个女人,更不是会最后一个女人,只是无数女子中微不敷道的一个罢了。
若儿……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胤禛如此亲呢地唤她,心中并不顺从,反倒生出几分欢乐来,连那严峻都淡去了很多。
水汽带着玫瑰独占的暗香飘散在氛围中,墨玉不竭用木瓢舀起热水缓缓淋在凌若暴露在水面上的肩膀,肌肤凝滑若脂,全无一丝瑕疪,好像上等羊脂美玉。凌若一边把玩着花瓣一边听墨玉絮絮说着她从各处探听来的琐事,比方宋氏丢了一只镯子觉得是下人偷的,成果却在她本身房中找到了,闹了个大笑话;又比方年氏发落了哪个下人等等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