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李氏漫然点头，手重新笼回护手中，似笑非笑隧道：“听闻你阿玛是从四品典仪，又是镶黄旗，身份虽说不上贵重但也不轻了，何故宫里仅仅将你赐给四爷为格格？如许实在太委曲你了。”
李氏眸光一转，从护手中伸出一只洁白莹润的手，小指上的金镶翠护甲在阳光下非常刺眼，她挑起凌若的下巴细心打量了一番后淡淡道：“长得倒是挺斑斓，传闻你前些日子病了，眼下看来倒是好了呢，请大夫了？”
按着端方，只要嫡福晋才可被称一声福晋，其他侧福晋、庶福晋等，皆要在福晋前冠以姓或名，以示嫡庶有别。
凌若不知她这么问的企图安在，正考虑着该如何答复，听得她又道，“善待别人当然是好，但万事都要有个度，如果以而过于放纵，那便是坏了贝勒府的端方，这于你于她都不是甚么功德，记着了吗？”
“是。”叶氏恭敬地承诺一声，扶了李氏拜别，在颠末凌若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凌若明白，此事并没有告终，相反，恰好是开端。
听得墨玉竟然敢顶撞，叶氏顿时拉长了脸，寒声道：“甚么时候我们府里的下人变得这般没规没矩？我跟福晋在说话也敢插嘴，如此下去假以光阴还不得骑到我们头上来？”说到这里睨了凌若一眼皱眉道：“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主子，一个个都不知尊卑。”
入府以来，若不是墨玉悉心顾问，她现在如何另有命站在这里，在她心中早将墨玉视为靠近之人，怎肯任由叶氏凌辱。
看似暖和的话，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咬住凌若的把柄，令她神采为之一变，幸而自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返来后，已非昔日之凌若，几息之间就规复了平静，凝声道：“回福晋的话，凌若出身平常，能有幸服侍在四爷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凌若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感觉委曲呢。”
“请姐姐高抬贵手。”凌若迎上她再一次扬起的手掌，“若姐姐真要打，那就打凌若吧。”
第十三章李氏
“给你面子？你又算个甚么东西！”叶氏一把推开她尖声道：“本日我这个做姐姐就替你好生管束一下这个无礼犯上的主子，让开！”
“那就劳凌格格在这里督视了。”李氏点一点头对叶氏道：“我们走吧。”
“好了，都少说一句。”闻得李氏开口，叶氏不敢再胶葛，恨恨一顿脚站回到李氏身后。
“是，奴婢领罚。”墨玉俭朴却不笨，心知如许的惩戒已是女人死力保护的成果了，再多言只会为女人带来更多的费事，本来若不是叶氏言语中辱及女人，她也不会不顾身份出言顶撞。
墨玉扑哧一笑低声道：“女人您这么说真是太汲引她了，她倒是眼巴巴盼着当福晋，但哪有那么轻易啊，不过与您一样都是格格罢了，姓叶，就住在揽月居最东头那间，算是众位格格里较受宠的一名。”说到这里她指指中间的女子道：“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侧福晋。”
“是。”既已晓得了对方的身份，凌若自不会再这般大刺刺站在那边，一甩绣有牡丹花式的帕子端端方正行了个礼，“凌若见过李福晋，福晋吉利。”随后又向叶氏行了个平礼，叶氏冷哼一声也不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