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迷惑,凌若循声而去,于梅林深处一座池畔边见到了两道身影,是一男一女,男的背对着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女子的模样,她披了绯红哔叽大氅,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朱唇琼鼻,眉眼弯弯,甚是斑斓,因隔得过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甚么,仿佛是在争论。

她毕竟只要十五岁,纵使心智再成熟,毕竟过于幼年,未曾真端庄历过艰险,现在乍然进了勾心斗角、权力排挤的后宫不免不能适应,秋瓷的呈现大大安抚了她彷徨不知所措的心。

出人料想的是凌若并未因她的夸奖而欣喜,反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问其是何原因,凌若游移了一会儿方才将慕月的事与她说了,临了道:“这个郭络罗慕月甚是放肆,瞧其模样不止是我,恐怕普通秀女尽皆不放在眼中,其家世虽不错,但也算不得顶尖,何故敢这般肆无顾忌。”

“四阿哥这是在威胁我吗?”有传言说四阿哥胤禛是当朝圣上十数位阿哥中最不近情面的一个,冰脸冷心、刻薄无情,素有冰脸阿哥之称,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闲来无事便去内里走了会儿。”凌若随口答了一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不远处的八角亭中,待各自落座后,凌若方才有空细心打量她,一身湖蓝织锦旗装,领口袖口皆镶了上好的风毛,根根乌黑无一丝正色,发间插了一枝金累丝凤簪,凤口衔下一颗小指大小的红宝石,映得她本就端庄娟秀的姿容更加超卓。

沿着朱红宫墙漫无目标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待到回过神来时,凌若发明本身不知何时已出了钟粹宫范围,置身于一片偌大的梅林,红梅于苍虬的树枝间姿意盛放,映雪生辉,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

见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通指责,凌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两次相遇,他都在问她是不是想死,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缘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待要分开,忽听得模糊有声音,咦,此处另有人?

大雪初霁,钟粹宫的寺人宫女正执帚打扫积雪,远远见到凌若过来低了低头便算见礼,现在的凌若仅仅只是一个秀女,在没有正式册封前算不得主子,所谓小主不过是客气些的称呼,真论职位不见得比这些寺人宫女高多少。跟红顶白,宫中之人皆如是……

凌若暗自点头,或许她与这位高高在上的四阿哥天生犯冲,不然如何每一次见面都逃不脱不欢而散的结局呢。

含一缕笑意在唇边,再度欠身行了一个挑不出错来的礼,声如黄鹂宛转,“秀女钮祜禄凌若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利。”

容远与她,就如流水与游鱼,只能是相互生命里的仓促过客,不管是谁眷恋回望都是一种不幸。

宜妃,郭络罗氏,康熙十三年入宫,初赐号朱紫,帝甚爱之,于康熙十六年册封宜嫔,康熙十八年生皇五子,二十年晋封宜妃,二十二年生皇九子,二十四年生皇十一子,在长达十余年间,宠冠后宫,无人可及,即便现在也未曾得宠,连荣贵妃都要让她三分。

“我不是……”她刚要解释便被胤禛打断。

思忖间人影已来到近前,凌若从速压下心中的讶意,敛袖欠身道:“凌若见过四阿哥。”

他惊奇于这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我;凌若则吃惊于她竟然见过这小我,可不就是那日在集市上碰到的人吗?虽装束分歧,但那冷峻的神态倒是普通无二,凌若信赖本身毫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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