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微微阖目,内心头却在策画着现在的情势。
我把她们拉起来,又说道:“我晓得你们的设法,不过就是担忧我会受不住,跟着我爹爹娘亲去了。如果这动静来的俄然,我说不定真会如此。只是现在,文家就剩下了我自个儿,容彦又说了是背后有人在算计着我,我就算是要跟着爹娘而去,也要先报了仇,才有颜面再见爹娘……”
只是不晓得,之前派了念鸯早早地回家中去与父亲报信,父亲可否做了甚么安排?想起父亲娘亲,就想起来了年幼的淞儿卉儿,我心头一阵紧揪。他们是那样的幼小无辜!竟也要被……
“莫非是柯太医?”我不由脱口而出。
容彦和东萧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娘娘放心,如果有效的到奴婢的处所,奴婢定当尽力以赴!”
我挣扎着要起来扶她,东萧却过来止住了我。我故作活力地与容彦说道:“你如果不想让我拖着这个败落身子起来扶你,你就起来罢!我内心头都明白,你冒险与我说了这些已是不易,又如何会去怪你!”
我正思考着这些事儿,却听到外头有了声响。展开眼,东萧已经去门口处去检察外头的环境了。只见东萧与门口的西瑟私语了几句,就又走出去了。
“更何况,我现在又有了孩子……”说着,手又不由抚上了小腹,这儿……现在孕育着我的孩儿……他现在还不知是男是女,更不晓得他将是我的孩儿,不晓得此人间的苦恶……不晓得民气的暴虐……
柯太医既然都来了宫里,那思鸢约莫应当是无恙了。我点点头:“快请快请!”这其中详情,我已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他了!
容彦还要再劝我,我却朝着她摆了摆手,只说一句:“我内心头都明白……”
我晓得这会儿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也沉住气,只朝着柯太医微微抬了抬手,带着另有些许微小地声音说道:“柯太医快请起。”
现在处斩的圣旨已下,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皇上的圣旨?君无戏言,如果要皇上再窜改主张,是不成能的了。
我瞧着她面露忧色的模样,心头一动,往门外看去。门口处,那熟谙的身影就等待在那儿,仿佛比以往更肥胖了一些,瞧着,却更加矗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