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子攀咬主子,天然是没有甚么好了局。既然没有甚么好了局,普通的主子,又如何会做如许着力不奉迎的事情呢?何况,我还晓得,当初他但是亲口跟我说的是皇上赐下的软轿。
静昭仪则悄悄地扶了我,出来门念鸯瞧见我的模样,还惊了一声。我感觉有些尴尬,拿袖子遮了面,想着走快一些,快点回宫,腿脚却又因为久跪而有些发麻。
这便是要我将这口气咽下了。我内心悄悄一叹,却听到皇上说道:“额娘这是何为,还为曾鞠问清楚呢。”这句话,倒是不给太后娘娘留面子了。
全公公则持续赔笑地说道:“这倒是皇上的一片情意了。您瞧,这经籍现在只得了四卷,另有四卷,纯婕妤尚未誊写完呢。皇上是想着,等她全都誊写完了,再一同送到您这里来,倒教您好好欢畅一次。只是还没等着写完呢,这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时候,皇上也插了一句嘴,说道:“儿子那日瞧见她的字,便晓得额娘必然会喜好。干脆都留到早上了,便赐了她软轿,让她归去,好早点接朕的圣旨。”
“回太后娘娘,那顶软轿,确是皇上赐给纯婕妤的。却不是因为纯婕妤侍寝,而是因为她对您的孝心。”全公公说出来的话,倒是让这些人都没想到的。就连我,也未曾想到这一环。
太后娘娘点点头,目光却转向了底下的阿谁小寺人:“既然如此,你这主子,欺上瞒下,攀咬主子,该当何罪!”
太后娘娘得了这几本经籍,顺手翻看几眼,便知他说的都是实话。只因为,如果是要为了给我说请,只说是皇上赐下的便是,可如果要在这短短的时候里,寻出几本我亲手誊写的经籍,倒是难了。这经籍上的墨迹,明摆着也不是一日两日写成的。
命都没了,天然也没法说出来幕后是谁教唆的了。
太后娘娘翻看动手里的经籍,又问道:“既如此,为何不早点跟哀家说一声?害的哀家倒是白白冤枉了她一番。”
皇上刚想开口,太后娘娘又说道:“欺上瞒下,那里还饶的了你的狗命!来人,拖下去,打个四十大板!”这一句话说出来,皇上都皱了皱眉头。
太后娘娘则叮嘱了让拉到乱坟岗里去便是,又朝着皇上有些不美意义地说道:“这身子骨也太不经折腾了。既然纯婕妤受了委曲,那哀家便做主,目前进贡来的夜明珠赏她两颗,权做赔偿了。”
这一句通传出去,太后娘娘则感觉有些难堪了。她但是方才便说过打过再审的话的。只是如果此人打不死,她只怕是要更担忧的了。此次皇上说话并没给她留面子,想来也是想要奉告太后娘娘,如果再如此,便不肯留颜面了。
全公公又从慈宁宫里赶了出来,到我跟前跟我说道:“皇上说,婕妤小主的腿大略是跪麻了,让主子叫了肩舆来送您归去。”
皇上说过这句话,我却感觉有些委曲。不过看着他暖和的目光瞧过来,还是低着头,小声地答了一句“是”。然后皇上便让这一群人都且散去,没留哪个下来奉养太后娘娘,倒是他亲身陪了太后娘娘用早膳。
阿谁叫小卓子的寺人面色一变,连连叩首,嘴里说道:“求太后娘娘饶命,求太后娘娘饶命!”
全公公将经籍呈给了太后娘娘,又说道:“太后娘娘,您瞧着这本经籍可还眼熟?恰是您最喜好的那部《快意经》,梵山徒弟作的。您瞧瞧这笔迹,可还工致?这可都是底下的纯婕妤,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地誊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