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夏荷盛开的日子,走在蒹葭池边,能看到满池皆是破水而出的荷花,或洁白无瑕或粉嫩鲜艳,一眼望之不尽,在碧绿滚圆的荷叶烘托下婀娜多姿,香远益清。夏风拂过,花瓣随风摇摆,引来蜻蜓停于荷尖,偶尔锦鲤跃出水面,鱼尾带起连续串晶莹透明的水珠。此情此景如同画景普通美轮美央,想来杭州西湖也不过如此。
感遭到额间的温热,凌若浑身生硬,这是除却醉酒以外胤禛第一次主动靠近于她,很奇特,她明显不爱胤禛却对他的靠近并不顺从,也许是因为早已认命的原因吧。
凌若却从入耳出了摸索之意,即便许她出入书房,胤禛仍然不信赖她,亦或者说在这偌大的贝勒府中,狐疑极重的他从未曾真正信赖过谁。
他盯着凌若的头顶,目工夫睛不定,很久抬起手抚过她如丝长发,“除了父母另有惦记的人吗?如有的话奉告我,改明儿个一并安排入府让你见见,已解思念之苦。”
她心中一凛,面上却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拢一拢被风吹散的发丝,将头靠在胤肩头闭目道:“能陪在四爷身边,妾身永久都不会感觉辛苦。”这句话是真情亦或是冒充,连她本身都分不清了。
凌若猛地伸开眼,这句话比刚才那句更令她严峻,莫非胤禛已经晓得了她与容远的事?不,不对!这个设法很快被她否定。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胤禛的性子好歹摸到一些,他这小我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若真晓得她与容远之间的纠葛,毫不会这般轻描淡写,以是这句话仍然只是摸索。
忽地看到一叶扁州在荷叶丛中若隐若现,因是逆光,以是固然凌若死力眯了眼,也只能模糊看到上面站了小我。
“是吗?我还觉得贝勒府的糊口让你感觉很苦。”胤禛说得一派云淡风清,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问。
从不晓得本来胤禛还会撑船,只见小舟在他的掌舵下灵动如一尾游鱼,在荷叶丛中穿越自如,不一会儿便已驶到池中心,那边是荷花开得最好的处所,连着根茎的荷花环顾于四周,亭亭玉立,触手可及。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默念着这句诗凌若内心一阵感慨,胤禛对八福晋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这般美景终是空置了。
“没甚么。妾身只是想到为甚么会喜好吃带莲心的连子。”迎着胤禛不解的目光她道:“会感觉莲心苦,就表示内心不苦。”
“再入宫也没用,太子避而不见,他一日不点头银饷就一日发不出。”胤禛点头,若到了日子却发不出出银饷来,边关那些将领必会心生不满,如果以而有了骚动,只怕会摆荡了国本。向来刚毅的眉眼透暴露一丝无法与心灰,他与胤祥素以太子马首是瞻,现在碰到事时太子却全无担负,这般作为实在令民气寒,怪不得诸阿哥对太子多有不满。
“或许吧。”胤禛苦笑一声,低头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讶然道:“很少有女子会喜好吃莲子,你是我见到的头一个。”
“四爷本日不消进宫吗?怎得有表情泛舟赏荷?”自上回十三阿哥来过后,为着兵部饷银粮草的事,胤禛与他数度进宫面见太子,从他们返来后的言谈中得知,停顿并不如人意,太子仿佛一向在推托迟迟不肯拨银。
“或许太子有他的难处。”凌若将剥完的莲蓬扔回池中,然后捧着一把莲子渐渐吃着,咀嚼那独一份的苦涩与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