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握住她的手道:“妾身的孩子就是嫡福晋您的孩子。”
那拉氏未理睬她,径直走到凌若面前弯身扶起她柔声道:“起来吧,你没有错,无需下跪。”
此言一出,世人一片哗然,原觉得那拉氏特地叫她们来是要向钮祜禄氏发兵问罪,岂料眼下竟说信赖她,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那拉氏眉心微微一跳,阴暗如潭的眼底掠过一丝庞大的光芒,终究化为一声感喟,召手将凌若唤至面前,握了她的手柔声道:“我早说过,那是一场不测,怪不得任何人,何况,你与晖儿这般要好,他去了你心中一定会比我好受多少。我如果怪你,本日也不会当着年氏她们面替你抛清了。”
“妾身们服膺嫡福晋教诲。”除了年氏以外,世人皆垂首承诺,本日的那拉氏沉着强势,令人不敢轻视,与平常温吞软弱的她判若两人。
年氏豁然回身,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拉氏,步摇垂下的累累珠络因她俄然的行动撞在一起叮叮作响。
世人中唯独年氏涓滴不肯让步,扬眉道:“姐姐这话是何意?”
她的答复令年氏愈发不悦,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拜别,其别人也前后散去,只剩下凌若,只见她端端方正朝那拉氏行了一个大礼,正色道:“妾身谢嫡福晋拯救之恩。”
那拉氏略略点头,又转向年氏道:“mm不说话但是有甚么定见?”
那拉氏笑一笑道:“凌格格是甚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倒是mm未免有些多疑了。”
“福晋,您真的不怪我?”凌若抬开端问,声音里有难以矜持的颤抖。
而她的宽大浑厚则令凌若深深为之动容,退开丈许拜伏于她脚下,心悦诚服隧道:“嫡福晋对妾身如此信赖,妾身纵是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年氏强压下心头的大怒,皮笑肉不笑隧道:“嫡福晋说的这般在理,妾身哪会有定见,反而对嫡福晋佩服得很,我们这些旁人流言听很多了都会有些将信将疑,而嫡福晋是世子的亲额娘,竟然能够对凌格格毫不思疑。”
有奇特的光芒在那拉氏眼底亮起,她反握住凌若的手连连点头欣然道:“好,你记取本日的话,千万莫忘了。”
那拉氏浅浅一笑,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影,“晖儿生前与你投缘,常在我面前提及你,现在他已经去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当日若非我送弘晖鹞子,他也不会……”固然小常子已经解开了她的心结,但常常想到这一点仍然惭愧万分。
年氏口口声声说凌若与世子的死有关,而那拉氏身为世子亲娘,却当众说凌若无错,这不吝于当众刮年氏的巴掌,气得年氏神采发白,菱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那拉氏,她到底在搞甚么鬼?
“本日我将你们都叫来,就是为了奉告你们,弘晖的死已经很清楚,那是一场不测,凌格格对弘晖夙来关爱,怎能够去侵犯弘晖,至于为甚么会呈现那么荒唐的流言,我想有些民气里比我更清楚。”睫毛一动,视野紧紧落在年氏身上,痛心道:“既入了府,便是姐妹当无分相互一齐奉侍贝勒爷才是,而不是在公开里相互算计排挤。本日,踏出这个大门以后若再让我听到一星半点的流言,毫不轻饶了去。另有……”她闭一闭目,尽力将气愤从眼底掩去,“晖儿已经死了,我不但愿再有人拿他的死做文章,让他连走都走得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