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抱住凌若抵在她的肩上放声大哭,像一个小孩般抽泣,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与哀痛都渲泻出来。凌若从未想过一个男人能够哭得那么悲伤那么无助,更没法设想傲岸、冷酷如胤禛也会有抽泣的时候,想来,贰心中应是爱极了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皇上也晓得这事了吗?”凌若一怔,连胤禛甩开了她的手都没发明。
“你!”凌若一阵气结,若不是见他喝醉了酒,她才懒得管他。好疼啊,抬起撑地的手,发明上面破了好大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我想要的求之不得,不想要的却一个又一个。”他止了笑回过甚来,眸中有无穷无尽的哀痛,令凌若深深为之震惊,“钮祜禄凌如果吗?你奉告我这是为甚么?为甚么?”
“谁在那里?”正吟到一半,忽听到不远处响起一个降落略有些含混的男声。
凌若微微蹙眉,忍着呛人的酒味朝他行了一礼,“妾身见过贝勒爷。”
凌若用力捂住本身的嘴,深怕一个不谨慎就被惊叫出来,这个猜想实在过分惊人了,但除此以外她想不到其他能够。
“荣贵妃已将妾身指给贝勒爷为格格。”话音刚落便见胤禛不慎踩到一块凹凸不平的碎石上,身子失了安稳差点跌倒,凌若从速扶住,
“贝勒爷谨慎!”胤禛脚下一滑几乎落入水中,凌若仓猝将他拉住,抱怨道:“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竟醉成如许?”
如此想着,心中竟生出一丝心疼的感受,沉默无语……
好久,凌若上前扶住他,悄悄道:“妾身不能答复贝勒爷的题目,但是妾身曾听佛家说过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悠长、求不得、放不下。只要真端庄历过这八苦方才是完整无缺的人生。”
“爱分袂……求不得……放不下……”胤禛喃喃反复着凌若的话,一遍一遍,好久,他昂首朝着高悬于夜空的明月伸脱手,然后缓缓合拢,月还是在那边,他甚么都抓不住。
胤禛拍拍发晕的脑袋醉笑道:“对,我想起来了,皇阿玛和我说过你,他还要我好好待你,莫要虐待了去。”
“如何不晓得。”胤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脚步踉跄隧道:“为了你的事皇阿玛龙颜大怒,将荣贵妃禁足在景仁宫,额娘说她从未见皇阿玛发过这么大的火。”
皇上,他是如许体贴她吗?但是统统都迟了,想必皇上心中也明白,不然不会如许嘱托四阿哥……
这统统并无不当之处,偏是胤禛浑身酒气,一脸通红不说,手里还拿着壶酒,走路都摇摇摆晃了,酒还不住往嘴里灌,人还没到近前呢,便已先闻到那阵酒味,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
“多少?”胤禛茫然点头,“我不记得了。”顿一顿他捂着胸口忽而笑道:“喝醉了吗?不,没有,我的心还疼,还没有醉,我还要喝,你放开,我要喝酒。”
凌若蓦地想起之前墨玉的话,彻夜是八阿哥大喜的日子,胤禛与八阿哥是同胞兄弟,没来由不去的,如此说来应是从那边来,莫非胤禛喜好的是八福晋?
“再喝下去我怕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凌若死死按住他的手,说甚么也不让他持续喝了,真不知这位爷发的是哪门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