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接过锦盒翻开一看,只见内里摆着一对通体翠绿的玉杯,杯身细细雕镂了百子献寿的图案,雕工细致逼真,在这么小的范围竟能清楚看到百子脸上各不不异的神采,可见雕镂之野生夫之深。纵使德妃久居宫闱见惯奇珍奇宝,仍然为之赞叹。
博山炉中焚着百合香,漂渺的轻烟带出阵阵暗香,飘散在正殿中,香气含蓄而不张扬,一如德妃其人。
德妃点一点头将百寿图交给一旁的宫人道:“把它拿到内堂挂起来。”待宫人下去后她又对胤禛道:“今后得空,多来宫中陪陪额娘,另有老十三也是,本宫但是拿你当半个儿子对待。”
但这还不是最可贵的,最可贵的是嵌在大寿字笔划中的一百个小寿字,珠玑并列,异彩纷呈,有小篆、甲骨文、金文等,一一道别体,无一不异。乃至另有火文,如火焰燃烧;水文,如盘曲回环;树文,如莽莽丛林;凤书,似彩凤起舞等,无不形神兼备,呼之欲出。
“唉,难为你了。”当中的来龙去脉德妃是晓得的,当年生弘晖时就落了病根,现在弘晖又死,对她打击不成谓不大,本日还能站在这里实属不易,现在这病根有一半是芥蒂,除非弘晖复活,不然是不管如何也好不了了。
胤禛从狗儿一向捧在手中的长锦匣中取出一副卷轴,亲身递给德妃:“儿臣持斋旬日,亲手写了这幅寿字,祝贺额娘福寿安康,长命千岁。”在说这话时,胤禛眼中透暴露深深的濡慕之情
那拉氏忙回话道:“多谢额娘体贴,已经好多了,除了偶尔会咳几声以外没甚么大碍,只是这病根怕是除不掉了。”
“多谢额娘。”那拉氏谢过恩后扶了椅子坐下,站了这么久她气味微微有些喘,翡翠在一旁悄悄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是啊,几乎健忘了这也是她的亲生儿子,与胤祯一样体内流淌着她的血!
胤祥接过侍从捧在手里的锦盒起家道:“娘娘晓得几个阿哥内里,我是最穷的,以是没甚么好东西,只寻到一对百子献寿玉杯晋献给娘娘,祝娘娘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是,当时额娘固然没说,但儿臣能看得出额娘很喜好那幅寿字,可惜论书法儿臣始终不及三哥,写不出那样的字,以是只能在别的处所费点心机,但愿额娘不要嫌弃。”
德妃亦深深为之动容,这幅百寿图令她想起一事,看胤禛的眼神不觉温和了几分,“当年荣贵妃生辰,三阿哥胤祉曾以双手同誊写过一个寿字给荣贵妃,本宫记得当时你也在场是不是?”
“长命千岁?能长命百岁本宫就心对劲足了。”德妃笑笑猎奇隧道:“甚么寿字要写上旬日这么久?”
“好快,一转眼本宫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比本宫还高半个头。”德妃咽下喉间的哽咽点头道:“难为你这么故意了,这幅百寿图是本宫收到最贵重的寿礼。”
年氏娇声道:“贝勒爷对额娘夙来是极好的,平常有甚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额娘,从不忘教人送进宫里贡献额娘。”她是侧福晋,因此能够称德妃一声额娘。
年氏嫣然一笑,娇声道:“贝勒爷他们送的礼个个都别出机杼,与他们比拟儿臣的这份礼就俗了很多,额娘见了必定要说儿臣是个俗人,儿臣都不敢拿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手中的卷轴,只见朱红底色的卷轴上写了一个金色的大寿字,这一字集正、篆、隶、行四法为一体,四法融会,无解无击,匠心独具之余又畅快天然,显得持重浑穆,古朴圆润。胤禛固然于书法上很有成就,但要写就如许一个寿字也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