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皮肉之下,那拉氏的心正在怦怦狠恶地跳动着,站在她前面的翡翠低头以粉饰脸上的非常,在这暖和如春的屋中,手心已是一片湿冷。
“非论有没有总要尝尝。”在沉沉说完这句话后,胤禛打了个哈欠起家道:“很晚了,福晋早些睡吧,这鞋子晚个几日也不打紧。”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弘时长得快,前几个月刚做的鞋子现在已经快穿不着了,得从速将这双新鞋做好,免得他穿戴挤脚;还丰年mm那边,再有几个月孩子就该出世,我这做嫡额娘的,说甚么也得亲手做几件小衣裳给他当见面礼。”说到此处她又略有些感喟,“如果年mm这胎也是个男孩就好了,福宜那孩子,真是让人一想起来就心疼。”
“如此说来,mm为佛法所感化,倒不失为一件事呢,但是为何王爷看着仿佛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有你这个额娘是灵汐与弘时的福分。”如此说了一句后,胤禛忽地转过话锋道:“福晋去过别院吗?”
胤禛嗯了一声道:“你未曾去过别院天然不晓得,那边说是别院,实在底子就与废墟相差仿佛,房屋大半都倾圮破败,只剩下几间下人房勉强能住人,但也四周漏风。若非本日得知别院起火,我还不晓得这些。”
“甚么?别院起火?”那拉氏大惊失容,不待胤禛答复又忙问道:“那mm有没有事?”
见胤禛要走,那拉氏忙起家相送,待胤禛走远后,她脸上的神采垂垂冷了下来,低头盯着铺有西洋进贡来的软绒缂花珊瑚桌布上,那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不知为何,那拉氏在说福宜时,闪现在胤禛脑海的倒是凌若一向搂在怀里的阿谁枕头……
如此想着,内心不由堵得慌,胤禛避过那拉氏的目光顺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东西打量,倒是一双小鞋,不过他大半个手掌长,鞋头上意喻多福多寿的五福捧寿刚绣了一半,每一只蝙蝠的眼睛都是用上好的墨玉细心装点而成,非常逼真。
那拉氏檀口微张,好半天赋回过神来,神采哀恸隧道:“想不到mm境遇如此惨痛,唉,妾身是落空过孩子的人,晓得那种痛苦,当年若非有王爷在身边安抚劝说,妾身也几近撑不下去。唉,说到底还是mm当时年青气盛,见不得别人得宠,一时打动而犯下弥天大错,才会落到本日的境地,今后就让她在别院里好好养着吧。”
“主子……”翡翠刚说两个字就见那拉氏狠狠将桌布扯落,桌上那些个茶盏皆摔得粉碎,至于阿谁白玉提梁茶壶,则被三福眼疾手快给接住,未曾落得与茶盏一个了局。
那拉氏侧头思考半晌,鬓边的东菱玉掐金曲凤步摇在烛光下闪着与她声音普通温和明丽的光芒,“妾身记起来了,那是囚禁废人钮祜禄氏的处所,当时还是妾身所提,让她在那边用心礼佛以赎过往罪孽。王爷怎得俄然想到这个来,但是别院那边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