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堵得那拉氏哑口无言,脸上讪讪的有些下不来台,好久才憋出一句,“统统还是等查明本相再说。”
“她无子,天然不想别人膝下有子。”年氏不屑地一笑,转眸对胤禛道:“王爷,此事已经了然,瓜尔佳氏心肠暴虐,蓄意暗害皇嗣,该当夺其位份,然后圈禁宗人府。”
胤禛低头,眼里有令瓜尔佳氏绝望的冷意,“事到现在,你还口口声声冤枉,全无一丝悔意。云悦,你太让我绝望了。”说到此处,强行按捺的怒意在一刹时澎湃而出,一脚踹开瓜尔佳氏,正待发落了去,目光一向落在小衣上的凌若忽地开口道:“王爷,可否让妾身细心瞧一瞧那件小衣?”
实在事到现在,天花一事并未有定论,但那拉氏一番话却在看似偶然当中下了定论。
凌若将尽是酒味的绢帕递给墨玉,微微一笑道:“我大清在江南共设有三个织造衙门,别离是江宁织造、姑苏织造、杭州织造。”
“岂止啊,依妾身说,瓜尔佳氏做下如此暴虐之事,纵是一死亦难赎其罪恶。”宋氏在一旁加油添醋。
“千万不成。”容远第一个反对,“小衣染有天花,福晋千万碰触不得,不然母子俱危。”
对于这统统,胤禛只要一个字,“查!”
“妾身当真没有。”瓜尔佳氏不睬会她,只一昧望着胤禛,神采哀恸,发间珠翠在叩首时碰到坚固的青石地叮叮作响,本该清脆动听的声音,在这一刻听来却凄冷悲惨,如同不知为谁而鸣的丧钟……
那拉氏在一旁不住点头,痛心疾首隧道:“mm你好胡涂!我知你因入府多年膝下无子而一向心存遗憾,可即便如此也不该迁怒于人。弘时不过是一个襁褓小儿,你如何下得去手?!”
见胤禛望过来,那拉氏赶紧跪下道:“那些素锦妾身早在数月前便让翡翠悉数送来了流云阁,含元居中并无残剩。”
见她退回,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年氏扬眉嘲笑道:“不知mm从那衣上瞧出了甚么花样?”
“不要!”瓜尔佳氏满面惶恐,膝行爬到胤禛面前抓住他的袍角哀泣道:“王爷,妾身对天发誓绝对未曾害过期阿哥,是有人用心谗谄,求您信赖妾身。”
胤禛略微一怔,他倒是未曾重视这些,当下命狗儿去将高福唤来,他是府里的大管家,凡府中所用之物他那边皆有详细记录,是为录册,只要将录册调出来一阅便可见分晓。
“若儿以为此事另有疑点?”胤禛如有所思地问。
一箭双雕,这才是她的目标。
以后又传问专门服侍弘时的下人另有乳娘,并无可疑之处。天花暗藏的日子约有十天摆布,在这段日子内他们并未曾出府,即便故意侵犯,也无处寻得天花病源。
凌若望着胤禛道:“这三府所织的素锦虽大抵不异,但还是能看出纤细的不同,此中杭州织造所织素锦,比其他两府都要软一些,只是亮度略有不及。妾身若所记没错的话,王爷赐给妾身们的多是江宁、姑苏两府的素锦,但是这件小衣所用的素锦倒是出自杭州织造之手。”
“凡事皆有躲避之法,不然碰到天花的大夫难道皆死路一条?”说完这句后凌若朝胤禛诚心肠道:“求王爷应允。”
“那又如何?”年氏对她的话不觉得然,唯有那拉氏微微皱了双眉,模糊发觉到她接下去要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