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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黛筠本来在和米紫篁逗孩子玩儿,闻声宫女来报陛下到了。两手抱起孩子,笑嘻嘻来宫门处迎候。
蔺枚点头:“你说的是,我也担忧皇祖母禁不住劳乏。”
蔺枚不由自主叹一声:“还是你这里松快。”
太皇太后见他清俊,乐呵呵道:“快请起。”
“何事?说来听听。”
这还是蔺枚头一回同米黛筠提及朝堂之事。
到得寿宴那日,先是皇室宗亲一起一起地来给太皇太后叩首祝寿。厥后朝臣们也来了。宋扬灵站在一侧,瞥见孟昱也在里头,想孟昱到底是武将第一人,本日来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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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话!朕向来把你放在心上。”
现场诸人皆是听过流言的,听闻陛下俄然提及赐婚一事,皆知背后必有深意。是以一双双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孟昱和宋扬灵。像是恨不能剖开二人肚腹,看个究竟。
蔺枚大为不悦,一侧身,竟当着世人的面将宋扬灵揽进怀里,正待喝问孟昱还不谢恩。却闻声一个略有些压抑的女声:“皇兄如有指婚之意,我情愿下嫁孟昱。”
米黛筠趁机道:“臣妾心中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蔺枚转转头对太皇太后笑说:“这位是孟昱孟将军。皇祖母看看,是不是七尺好儿郎?”
说着,两人一同往正殿走。到了殿内,乳母过来接了孩子要去喂奶。米黛筠又帮蔺枚换了衣裳,才道:“我看陛下气色不好,但是有甚么烦苦衷么?”
蔺枚老远瞥见黛筠抱着音儿,快步过来,接过孩子,心疼道:“这里风大,怎可抱音儿来此处?”
蔺枚心烦意乱中还是去了长乐宫。
宋扬灵办理出最和软的笑容,又命人筹办了精美点心,还亲身点茶。她将茶汤双手奉给蔺枚,提起太皇太后寿辰之事:“臣妾觉得太皇太后精力不济,也无需大办,让她白叟家劳累。莫若请了皇室宗亲,办个家宴,又热烈又亲香。”
本来胶着在孟昱身上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蔺桢。
蔺枚皱眉道:“还不是那一套,说悠长来看,减轻百姓承担;流民良莠不齐,废弛军纪,拖禁军后退。”
米黛筠嗤的一笑,轻飘飘道:“孟将军身为将领,练习兵士不就是本职事情么?练不好兵便是他渎职,岂能如许挑三拣四推委任务?”她偷眼打量了蔺枚一番,幽幽道:“皇后到底与孟将军是故交,凡事都偏帮他。”
蔺枚一听,这倒是大为可行的体例。也不管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总之能够堵一堵世人的嘴,摸着米黛筠的鼻尖,连连点头:“还是你心机小巧。”
实在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哪有一个女娘当众说要嫁谁的!任凭蔺桢昔日再娇纵,再贵为公主,也太不知羞了些!
蔺桢哪管旁人目光,只盯着孟昱,神情庄严,声音锋利:“你杀了我丈夫,不该还我一个么?!”
这是两人结婚今后,宋扬灵第一回主动请蔺枚去凤銮宫。
蔺枚见她说的低声下气,脸上竟透暴露从未见过的楚楚不幸,内心不满早就烟消云散,夺了她手中茶盏,调笑道:“你我伉俪,怎能以茶代酒?自是要真酒才见情深。”说完,就转头叫人拿酒来。
次日蔺枚当着世人的面宣布征召流民参军,着兵部马上去办。孟昱苦劝无果。反被蔺枚当庭讽刺。是以世人皆知孟将军圣宠不比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