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额角，唤问剑打水出去。
孟昱低头喃喃，脸上已有慌乱之色。
如许说来，孟昱倒要感激不闻未加戳破了，便道：“本来是故交。”
问剑奇道：“莫非本日有丧事不成？”
“黑咕隆咚的，还是坐肩舆罢，别骑马了。”赵猛皱皱眉，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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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昱忙道：“失敬失敬。孟某自借居以来，亦成心拜访大师。只因多次听闻大师不问尘凡，用心清修，是以不敢鲁莽。本日有幸一见，倒是可贵。”
到门辩才看清站着的是一老一少。老的应是寺中僧侣，一部乌黑的胡子，人极其清癯。眼中一派腐败，真有得道高僧的意味。只是他在寺中也住了些日子了，并未见过此人。
赵猛亲身送孟昱出门。走到大门口时，见内里已经等了一溜肩舆。都是各家妓馆派来接人的。
那梅佩薇故作羞怯，低头一笑。眼风却又将孟昱扫了一遍。
“将军，前头就到了。咦——”问剑伸长了脖子朝相国寺张望一回：“门口像是有人。这深更半夜的，不会是歹人罢？”
说“墓”是为了好听点，犯了过被正法的宫人哪有甚么坟场可言，能插块木牌说明姓氏就万幸了。
她必定晓得了。
那年青人见孟昱气度不凡，也当真打量了一番。深思着有些面善，只是想不起到底是谁。或许生性淡薄，想不起就不再像，只向孟昱微微一笑请安，便接着向不闻大师道：“夜已深，大师快请留步。若再远送，鄙人下回都不敢登门拜访了。”
京中治安杰出，孟昱倒不担忧有报酬非作歹，只是喝多了的醉汉倒有能够。
孟昱恍然大悟，难怪只觉眼熟，竟是蔺楠之子！
“老衲虽是削发人，却也乐见有恋人终立室属。”不闻顿了一顿，看向孟昱的眼睛，笑道：“但是，施主看上去却有些忧愁。”
长公主蔺桢与太子过从甚密是世人皆知的事。也一向有传言太子与其女的婚事只在朝夕之间。想不到一转眼，竟是他二人定了亲。
孟昱同宋扬灵一样，向来不敬鬼神，天然也从未递帖子要拜访过不闻大师。他看那年青人非富即贵，心中暗道所谓不闻也并非真的不闻。世人传言多有夸大。而沽名钓誉的手腕又太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