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斗金!”魏松立马接一句。
议价以后,魏松收了钱,回到宫中。心中还是喜不自胜。抄一本书就能得三十贯,撤除办理宫门侍卫的五贯,还余下二十五贯。多的不说,一月抄一本的话,每月也能多出十多贯支出。过得一年半载,岂不成以在京里治一所房屋?
只见天涯尚挂着一勾浅浅的残月。远处传来声嘶力竭的鸡鸣。校场上已经列好步队,呼喝之声不断于耳。
宋扬灵倒是叹了口气,往身后的凳子上一坐,幽幽道:“我还是奴籍,你又不是不晓得。”
只刚分了个神,孟昱陡觉小腿一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他又痛又急,仓猝转头,只见百夫长尹茂满脸喜色,喝到:“如果在疆场上,你这条命就没了!”
这也是不小的数量了,充足在城外买上一亩地。这也是兼听斋收书时最高的代价——古书除外。
——————
尹茂见孟昱肝火勃发,不由得也圆睁了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本来就要给新人们一个上马威,现在碰到孟昱练习走神,又见他竟然敢抵挡,更是铁了心要借孟昱杀鸡儆猴。
两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宋扬灵放下茶盏,又说:“今后你别把钱再带进宫中。一来进收支出,怕被人瞧出马脚。二来,即便放在宫里,堆那么多钱,也不必然保险。我记得宫外有钱庄。你把钱存放在钱庄里,开了交子就行。”
幸而宋扬灵并未介怀,只说:“你少胡扯了。我是如许筹算的,你在宫里人头熟,动静也通达,探听着后省有哪些好差事,我们早做筹办,也为你办理办理。”
老方又说:“读书乃清雅之事,本不该以俗物相扰。如此略表情意罢了。”跟着老方站起来,方才那人拿了个托盘,盘里放着约莫十贯钱。
孟昱入营以后,并未见着李长景,乃至连主帅的营帐也不知在那边。他与新来的几人一起见过百夫长以后,领了衣服,便回到营帐。
薛泉固然年纪比魏松长很多,但为人谦恭有礼,既有读书人的文质彬彬,又不乏贩子的热络殷勤。几句话说得魏松内心格外熨帖。
魏松心中明白这店东必是明白了书册代价。可不,那是先帝亲藏的书册,怎会不金贵?!念及此,面上不由得显出对劲之色。略推让一番,便在桌旁坐下。
但是,薛泉又说:“不过毕竟是文籍,代价太低藏匿了先贤风骨。我这里有三十贯钱,就当是我们一起祭奠先贤了,可好?”
喝了茶,老方才慢悠悠隧道:“那你第一次来我们店里,不知我们环境。仆人家极少过来,一应买卖来往都是鄙人摒挡。您所持书册,鄙人看过,确切是史猜中有过记录,却又失传了的文籍。”
魏松感觉内心又是一软,脱口而出:“你呢?如何为你本身筹算的?”
薛泉喝茶含笑。他实在心中已有计算。这类文籍天然不应时下风行的诗集词集,大家争相采办。但是情愿买的,必定不计算代价。他颇熟谙一些附庸风雅的达官权贵,只要编出一个充足好的来源,这些人是不介怀花大代价的。就像古玩一样,买的人真是买那瓷器字纸?买的是东西前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和汗青。
除非天子发话,免除奴籍,不然纵使她构造算尽,也只帮得了别人,助不起她本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