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脱却奴籍,成为一介良民!乃至有了一个九品官位!
米黛筠一笑:“你也说现在这等情状,谁还传这话出去?讨得了好么?”再抬高声音,在宋扬灵耳边道:“再说贤妃为人争强好胜,自是不甘低人一头。这个马屁,保准她欢乐。”她见宋扬灵仍旧游移,便道:“行,行,行,你拿食盒,我来端茶。你还只见我这行事,不晓得尚服局、尚食局另有入内省那帮眼浅的,早拿着上好的物事紧着贤妃挑。”
文章一出,宫内哗然。故意人一猜便晓得这是借机敲打皇后。而朝堂上李氏家属大获全胜,加上李贤妃又育有皇宗子,未几,传言更甚,都道皇后的位置怕是保不住,这后位只怕迟早是贤妃的。当了皇后,将来还能够是太后!
话说回宋扬灵,为了写那篇论后宫干政,可谓大费脑筋。想起那日陛下、皇后前后动静,再加上朝堂震惊,不难猜出陛下俄然叫作此文章,是为了敲打皇后,乃至震慑全部后宫。
宋扬灵却感觉只如当胸一击。蔺常所说派往西域的步队,只是一个标记,是他从未曾见过的人。于宋扬灵而言,倒是孟昱,是几个月前还在她面前活生生的孟昱。
怅惘过后,蔺常又鼓励起精力:“我养兵多年,为此一站,已是诸事完整。就算没有那西域诸国支撑,我大睿军队还是能踏平罗摩草原!将来我朝军旗还将插入西域要地!”
他细细看完文章,眼里掠过一丝微不成查的笑意,道:“你父亲曾高中探花,文采过人。我亦曾听闻他诗词比文章更好。你倒是担当了他的才情。”
一片文章,写了改,改了写,足足熬了两个彻夜,才终究完成。
宋扬灵用心考虑蔺常安插的文章时,朝堂上风云变幻,局势大变。
宋扬灵的语气幽幽的:“只是想起一句话,风起于青萍之末。”
惊骇之下,俄然跪坐在地,涕泪横流。
心心念念了好久了心结俄然被如许翻开,宋扬灵震惊得差点健忘谢恩。手忙脚乱地伸谢以后,欢乐得不知双手该放那边。
最后,曾巩薇父亲负气上书,直言人老体衰,又兼病痛缠身,不堪重担,要求解甲归田。
“嘻嘻,轻点,看茶……”
公然是,风起于青萍之末。
米黛筠嘻嘻一笑:“放心,现在皇后禁足凤銮宫,我就算想忽视,也没机遇不是?”
以后,流言更甚。
她游移了一下,望一眼米黛筠。
最后,蔺常命令缩减枢密院范围,之前几百人的枢密院只剩下二十来人。曾经权势滔天,章一朝军政的官署现在形同虚设。
大理寺派人彻查枢密院,查出剥削军饷、买卖官位,勾搭将领数条大罪。枢密使被夺职放逐,大半官员遭到连累,无一不是抄家放逐。
宋扬灵才道:“你别被流言蒙了双眼。我看陛下对皇后仍诸多顾念,不是就此情断的模样。捧贤妃是一回事,也万不成忽视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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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常盯着她黑沉的双眼,云淡风轻地笑了一笑。像是看懂了背后深意,却毫不在乎普通,只道:“你差当得不错,就免了你的奴籍,先做一个校书罢。”
贤妃没坐多久,只和蔺常说了一回皇子们的功课,便起家告别。只是走前,面带笑意,说阁里诸人服侍陛下,日夜勤谨,大赏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