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月以后,孟昱终究在城楼上瞥见了久违的大睿旗号。他当即命人报安士图,本身则牵了一匹马出城相迎。
那人哈哈一笑,才道:“好不轻易见着将军,到忘了这一茬。鄙人徐润,乃礼部员外郎,此番受命一是嘉奖将军,二是赐金银器物给望楼大王,贺即位之喜,以示两国交谊。”
四位大臣出宫以后,各自告别而去。见赵立人和李长景去了,曹猛却和戴敛并肩而行。
孟昱去徐润处取了信,单独回到府邸。夜凉如水,而他握着信的掌心滚烫似烙铁。
徐润奇道:“咦?将军不识宋较书吗?我听她说,与将军自幼了解。噢……是了,将军离京日久,像是不晓得她已做了较书。宋较书名扬灵。”
至此,徐润始信传言不假。这孟昱年纪悄悄,却真的立下奇功,凭一己之力窜改望楼全部局势。他想起一事,从速对孟昱说:“鄙人此番前来时,受宋较书所托,给将军带了一封家书,说是介弟所写。在我承担里,稍候拿给将军。”
孟昱当即伸谢皇恩,双手接过圣旨。绫锦触手光滑,用的是黑牛角轴。按制,四品与五品官员用此轴。他畴前也见过圣旨——在他父亲的书房里。贴金轴——三品官员公用。他手上用力,握紧那卷轴,嘴角只一抹含笑。
孟昱一手抓住马鞭,一手从怀里取出卷轴,展开一看,公然是宋扬灵的笔迹。一时之间,只觉难以置信,又感觉顺理成章。她聪明过人,自当有此出息。
时隔好久,再听到这个名字,孟昱只觉彷如一记重锤敲在心上,眼神骤起波澜,脱口而出:“她如何样?”问完以后,才发明语气有异,似担忧,似密切,不由脸上悄悄一热,又改口道:“我的意义是,她不是在宝文阁做宫女么?怎会成了较书?”
罗摩人悍勇,像是为兵戈而生,望楼多年来饱受扰乱,开初还抵当,厥后真是被打怕了。闻声劲急的马蹄声,就忍不住发急。他们的确没法设想,谁在疆场上能赛过罗摩人。
孟昱谨慎翼翼地收好信,才净面宽衣,躺在床上。内心明显很温馨,却一向睡不着。脑中只逗留一个画面,春暖花开时,在辰渠门,他迎头刚好遇见宋扬灵。她嘴角一弯,惊奇地笑:“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