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灵只得陪着他往前走。
宋扬矫捷道:“陛下但是累了?不若歇一会儿或是出去逛逛?”
而这一次,他们能够想不到,一贯龟缩在城墙内的睿朝人正摩拳擦掌,欲亮獠牙。
蔺枚倒笑了:“你一个御前合法红的女官,也常受气么?”
就连向来不问世事的苏如信也听到风言风语。她固然向来慈悲刻薄,这一回俄然板起面孔,峻厉怒斥下人,不成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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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朝会上,礼部郎中王培沂再次论及立储一事。他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说了一长篇,最后道:“国无储君,民气不安。自古以来立嫡立长,此乃贤人之言,祖宗之法。皇二子蔺楠既为宗子,请立其为太子。”
蔺枚晓得她问的是黛筠之事,俄然又有点愁闷,淡淡道:“从小到大,甚么好东西都是皇兄的,我早都风俗了。”
世人这才噤声不语。
王培沂突然提及此事,杀了世人一个措手不及。诺大一个宁安殿,白玉为堂,黄金为座,竟装不下这殿中人满腹心机筹算。
“那陪我走一趟,恰好帮我拿东西,我抱了一起,手酸。”说是如许说,也只拿了两卷给她,做做模样。
就在胜利的高兴尚未散尽之时,俄然有人上书议及立储。
孟昱转头见了她,笑道:“是你……”故交相见,老是欢畅的。
刚怒斥完,便瞥见蔺枚从另一侧走来,脚步迟滞,神情有些郁郁。这好几个月以来,蔺枚皆是如此,郁郁寡欢,也不太出门,每日除了书院便是回家。好几次蔺楠来找他,都叫他给躲了。
孟昱无所谓地笑笑:“刚巧是新的,我还没用过。就送给你罢。”
苏如信心下一沉,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宋扬灵吓一跳,立即转头,只见来的倒是蔺枚,怀中还抱着一些书卷。她立即行了一礼,道:“没,没甚么,看书上叶子看得愣神了。”
宋扬灵站在蔺枚身后,微低着头,看孟昱和周婉琴一起向蔺枚施礼。脸上不由得一点神采也无。
蔺枚见她又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便逗她:“下回谁再给你气受,你奉告我,我给你做主。”
“你站这儿发甚么呆?”
宋扬灵难堪一笑,岔开话题,问到:“二殿下要去那里?”
蔺枚还是怏怏的,却接过来,应了好。他同他母妃一起接了皇后的驾,略酬酢两句,便告别去太后处。
彼时,孟昱已经在京中站稳脚根。陛下钦赐将军府在御街西的荣宁巷,短短一条冷巷子,住了五六户人家,俱是朝廷命官。
当日朝堂之上蔺常虽严令不再参议此事,但是到底事关严峻,流言袭来仿若大水。
蔺枚奇道:“这有甚么都雅,不过是黄叶子罢了。”
问他,却又甚么都不说。
蔺常看着胡子苍苍的史馆大学士一脸端庄说出这话,不由大笑出声,然后道:“此事容后再议。”
她像被钉住普通,看在那边只是看孟昱和周婉琴。两人都甚畅怀的模样。她内心一下就堵住了。酸涩之感渐渐爬上来,带着一条湿漉漉的陈迹。
比起来,孟昱应是更喜好和婉琴在一起的罢。他们同在江淮长大,相互之间又颇多熟人。他们才是真正的自幼了解,青梅竹马。
刚走了两步,蔺枚俄然说:“上回的事,真不美意义,无端冲你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