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含笑,又问:“若都是女儿可如何好?”
霍延泓毫不在乎,一手拢着云千雪的手,一手抚着她的小腹,道:“若这一胎还是女儿,颜欢也算是有个伴儿了!女儿好,女儿是知心的小棉袄。都生的像你,我都要捧在手里宠着爱着。把你们三个都捧在我的手心儿里。”
几位太医争相卖力的叮咛云千雪,说到不能承宠时,声音渐低,不时的打量着天子的神采。霍延泓不安闲的一咳,便是连云千雪也听得是面红耳赤。
踏月瞧着太后看入了神,似是感念本身,不免小声道:“太后,”这一开口,也不晓得该如何劝,便道:“元妃娘娘有孕,太后可要赏甚么?”
太后也不言语,只是闭目假寐,慢悠悠道:“快去吧,也不必轰动旁人,省着宣城上来脾气,又跟着去碍眼!”
云千雪抬手垂在霍延泓的胸口上,有些恹恹道:“都怪你不好!”霍延泓大手重柔的贴在云千雪的小腹上,方才的绞痛已经缓过来很多。这会儿缓过来,竟不晓得因何上来脾气,竟是转眼掉了眼泪,道:“颜欢被扔在宫里,我这个做母妃的还没抱过几次,现在有了这个,还不教转动,甚么时候能回宫见着我的颜欢。”
宫人拿了干衣服为云千雪与霍延泓换上,云千雪却还是嚷着小腹疼,疼得她直冒盗汗,连话都说不清楚。
霍延泓衔着笑,靠近了云千雪,明知故问的含混道:“怪我哪儿?”
霍延泓合不拢嘴的笑起来,想了一想道:“太医说是有月余了,算一算,是坐船来冀州的事儿。前次你怀着颜欢的时候,我不能不时候刻都陪着。这一胎,我一订婚自陪着,看我们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
霍延泓听着这话,立时急了,嘭的一声,手掌重重的落在桌子上,道:“甚么。”
太后并未言语,只盯着窗外,见那院中的花树被日光炙烤的将近化了普通,妍丽娇媚,只道:“开到花期,有人不幸可赏,可摘折,可妥当照养,也是幸运。总好过开到枯萎,也无人可赏,终究落得个花自残落的了局,人生仓促一场,也过分苦楚了。”
霍延泓手指扣在云千雪的额头上,叹道:“可不是,如何又有了!倒是苦了我!”
踏月也是忍不住小声啧啧叹道:“可不是好福分,宫里多少人想孩子想的都疯了,可也没阿谁福分。元妃瞧着瘦肥胖弱的,自上元四年到现在,竟有了三次。”
“娘娘成孕不过月余,眼下日日定时服下安胎药,必然能好转。”
云千雪微微咬唇,竟傻乎乎的感慨道:“如何又有了!”眼圈儿还挂着泪,这会儿又呆呆的笑起来,是又敬爱又不幸。
沈青黛微微一叹,道:“元妃圣宠优渥,有身天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不像我们这些不承宠的人,怀个孩子,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你瞧和敬夫人与元妃娘娘走得近,也沾着光儿又有了孩子!如许的福分,恋慕也恋慕不来。”
云千雪回身推着他,抱怨道:“苦了你?都要怪你。”
急的霍延泓怒声问道:“如何请个太医也这么慢,再去看看,人到哪儿了?”尹航见龙颜大怒,不敢草率,跑出去亲身候着。
云千雪含着甜丝丝的笑,偎在他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还没开口。霍延泓便拂着她的脸颊以及逶迤如云的青丝道:“睡吧,好几日都不得好眠,现在可贵上来困劲儿好好的睡一觉。”云千雪含糊的嗯了一声,就枕在霍延泓的胸膛上,小猫儿一样乖顺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