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晓得,”太后感喟着道:“元妃是天子心口上的肉,动不得、碰不得。天子为了元妃,拱手江山也使得,这是元妃的福分。一个女人,得修几辈子,才气受得起如此帝王之爱?”
云千雪老诚恳实的窝在他的怀里,恐怕他再来那么一下,笑也要被人笑死了,只得软声道:“诚恳了,诚恳了!”她眼波盈盈,瞧着霍延泓又要做甚么,忙打岔的问道:“这会儿你如何过来了,不开宴了?”
云千雪未曾想霍延泓这个时候返来,咬唇吃吃一笑,立时从贵妃榻上坐起来,奇道:“不是说要在前面儿用膳,如何这时候返来了。”
这边儿忙抬手,让人拿了燕窝粥来。让云千雪坐下,亲身端着碗,拿着羹匙往她嘴里送,“这会儿都已经极晚了,你别让我挂记,好好的喝下去。哪儿该用饭的时候,不想着用饭的?”
太后见霍延泓迟迟不说话,不断地感喟,“你筹算就一辈子守着元妃?就算她有孕,你也得素着,陪着?把这宫里的女人都当作花瓶?”太后说着,神情更加严厉下来,道:“你若真如许想,就是害她!你本身想一想,畴前那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儿。哪一次不是因为你专房专宠,给她带来的灾害?”
云千雪歪撇了撇嘴,就势靠在软垫儿上,瞧着宫报酬他换上吉服,抿唇恬然笑道:“今儿个恪朱紫与袁采女技艺可好?”
霍延泓笑道:“哪儿有你做母妃的,把我们闺女跟狐狸混为一谈的!”
没得被他这么一闹,还是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惊得云千雪脸腾地红起来,扭身打了他的部下去,嗔道:“做甚么,这么些人在呢!”
照说让这位乌兰图娅公主入宫,原是有大好处的事儿。最大的启事,是因为乌恒与柔然联婚结为姻亲了。乌恒与柔然在大齐的西边儿与北边儿,宣帝与灵帝两朝,几过更是烽火四起,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霍延泓穿戴一身骑装,端的是玉树临风,严肃凛冽。他一边解开衣袖上绑着的绣双龙抢珠的束袖,松了袖口儿,回身递给尹航,一边沉着脸,道:“如何,盼着我不返来呢?”
进了松鹤斋,太前面色不愉的坐在坐上,见霍延泓出去,招手让他坐了。幽幽开口道:“方才阿兰朵阏氏与哀家提了一嘴,想让两国结秦晋之好,预备让乌恒小公主乌兰图娅入宫。”
“不是天子窝囊,而是牵涉两国臣民。一个和亲,便能换来边疆数十年的安宁平和。天子现在难堪,不能尽情妄为,是内心还担着天下万民。一个元妃,现在与天下万民相较,只看皇上的心往哪儿倾。可如此,也不是让皇上舍了元妃。迎乌兰图娅入宫,左不过是在宫里多了一个妃嫔罢了。与贵妃、贤妃、嘉妃都无甚别离。”太后声音不大,极力的安抚着霍延泓气愤的情感。“天子,你要记着,你是人夫,可在这之前,你还是一国之君。你只当是为元妃想一想,让她不必被朝臣诟病,也不必被天下人诟病狐媚惑主!”
霍延泓哭笑不得的坐在云千雪身边,一双大手按在她胸口的丰盈之处,道:“让我瞧瞧,这里是不是长歪了!竟说些伤人的话!”
云千雪微微咬唇,看着他忧心的神情,这才张了口,低声道:“你放心,我也有分寸的!”
霍延泓看着她欢乐的神采,这才放心满足,慢慢道:“围猎的时候瞧见一个狐狸窝,有两只小狐狸。一只给了乌恒的拓拔阏氏,一只让人洗洁净给你抱返来了。省着你见天儿的嚷着无趣。有个小玩意儿,只当是给你解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