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有些莫名,一笑,道:“是,莫大人奔着长乐宫去了。”
日子太承平平,因着天子不在宫中。诸人倒也相安无事,新进宫的朱紫之间偶有龃龉,左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周倪臻垂睫,长长的睫毛不规律的微微发颤,静了一瞬,她才依依道:“妾身在苏府的日子是娘娘您给的,妾身过的面子,便是娘娘您的脸面。现在夫人明晓得妾身进苏府是娘娘您成全,还对妾身各式凌辱刁难,是对娘娘您的不敬呢!夫人对娘娘更是心抱恨怼,抱怨娘娘让妾身入府。”
“娘娘做甚么把那香榧子都送给了莫大人!”弦音送了人返来,尽是惊奇的问秦妍。
林如媚内心倒是纳罕,正筹办带着周倪臻一道去。那宫人却道,怡康贵太妃只请了她畴昔。周倪臻也是顺势推拒,欲留下同云千雪说话。
珮双道:“奴婢也不肯定,平白的猜想一回,您听着可别往内心去。”
弦音回声,讷讷道了一句是。莫知名局促的昂首,自是觉着摸不着脑筋。正要开口推拒,秦妍却俄然翻身,让莫知名又将到嘴边的话结健结实的咽了归去。
周倪臻心下大是纳罕,“丝帕?那东西,但是女人家的东西呢!”
周倪臻不断念,道:“先秦与本朝都有平妻的先例,妾身当初与林氏同为正妻之选。妾身的出身与正妻的出身又是相差无几。妾身如果能得着平妻的位份与夫人平起平坐,这不也是娘娘的脸面!皇宫表里,都晓得这姻缘是娘娘您牵的……”
宫人这会儿端了茶点进门,见林如媚走了,便只捧了送到了周倪臻的面前。
“侧夫人的姻缘,是侧夫人你本身的本领。”云千雪将茶盖子合上,叮铃一声清脆。笑容淡淡的,带着客气和疏离。
到了蒲月初五端阳节,太后图着热烈,并未叫外臣,只让阖宫高低并着与天子出行的几个王爷、大臣的家眷入宫,同庆佳节。
珮双天然闹不明白,想了一想,小声与周倪臻道:“爷这么些年身边也没小我,照理说,依爷的年事,早就该立室立业了。奴婢私底下听府上的人公开里传言,说是爷内心有人呢。前一阵儿新夫人刚入府的那一阵儿,爷不是动过怒。”
云千雪委实想不到周倪臻会如许自不量力,她临时起意,搅乱了旁人的姻缘不说。周家人又觉着周倪臻对苏卓逸故意,就是天经地义的该嫁出来。想方设法的求了她,现在周倪臻这幅神情,这番话,仿佛云千雪应当帮着她在苏家过好日子。
云千雪接了,将那香片凉茶含了一口。还未咽下去,便听周倪臻道:“妾身与大人的姻缘,还是娘娘您给牵的线。”
珮双微微垂着头,小声道:“说是夫人动了爷身上的东西,仿佛是一方丝帕。”
周倪臻俄然起家跪在云千雪的面前,眼中含泪,极委曲的说道:“妾身不敢对夫人不敬,妾身与娘娘说这些,也不过是但愿能好好的在苏府过日子,安身立命罢了。妾身实在没法,想请娘娘您帮帮妾身。何况,内宅的事儿,皇上也管不得。妾身……”周倪臻冷静的垂首,有些支支吾吾,“妾身,想……”
“本宫当初承诺了周夫人的要求,只是怕周家闹得没脸,也是不幸天下父母心的原因。本宫还是那句话,你在苏府的日子如何,那是你本身的事儿,牵涉不上本宫。你如果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在苏府里规行矩步便是了。本宫瞧着林氏也不是那般不容人的人,你若言行无差,她一定会苛责于你!”云千雪决然打断了周倪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