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音刚落,院子内里便递声出去道:“皇上驾到。”太后闻言,微微睁眼,却也不起家。仍旧闲适的坐在那边,偶尔将藤椅前后晃一晃。
太后悠悠笑起,“哀家特命御病院制了坐胎药,只给你们筹办的。为了子嗣,便是喝水一样的喝药又有甚么不成?”太后说着,笑意越深,那模样,有很多的深意在内里,“哀家与你们说一句知心的话,这后宫里,旁的都是虚文,只要子嗣才是福分!子嗣越多,福分也就越多!”
嘉妃淡淡哂笑,嘲弄道:“有甚么不幸不成怜的,难不成敦妃还盼着再出来一个冷宫里的那主儿,把我们都拉下去,只让皇上带着她去木兰吗?”她说着,面上现出些对劲神采道:“想来,皇上是瞧清楚了孰好孰坏,现在真真儿算是转意转意了!”嘉妃这番话落,并没有人答她的话,而是不冷不淡的一阵沉默。
然后再六十九章的时候提到过一次,写的是:“便是顾临怡重新复贵妃之位,也再不能撼动贤妃半分。”某秋写的时候落了一个即字。实在应当说即便。是假定的环境,并不是说她真的复位。她还是妃,不是贵妃。
成果,别说伴驾,连承宠的机遇仿佛都没有,皇上便要出宫了。
一番酬酢与家常的闲话后,便见太后神情极其庄严当真的叮咛诸人道:“你们都是入宫日久的妃嫔,也是皇上和哀家最看重的人。这便是为何今次,皇上没选新入宫的采女伴驾,而是让你们伴随摆布的启事。”
霍延泓跟着她的话衔起适合的浅笑,宽声道:“太后还年青安康。”
霍延泓似是早就思虑过普通,漫不经心的答道:“和敬夫人还未出月,二皇子又尚小。朕预备将她留在宫中,至于别的随行后妃,也想好了。贤妃、顾妃、敦妃、嘉妃、舒昭仪与纯贵嫔、诚贵嫔几人都可伴驾随行。”
这日下午的气候十清楚朗晴好,天空如碧,澄彻如一泓明镜清泉。日色明丽,却并不炙热。漫天的柳花轻巧飞舞,伴着微风扬扬落落。
刚入宫的新人欢欢乐喜的等着承宠,说不准谁能得着天子的喜好随圣驾往木兰去。只怕这一趟来回,就是一朝攀云梯,成为六宫中的新贵了。
霍延泓听着太后这话,双眉微微一动,转头细细的盯着太后如深潭普通的眼眸。
天子似是半点儿也不觉的别扭,淡淡道:“毕竟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晾着新入宫的后妃,也是未免有那年青气盛的新人恃宠而骄。刚入宫,还是端方一些好。”
太后邀了伴驾的后妃去颐宁宫的园子赏花,虽说是闲话,却也是为了叮咛这些妃嫔一二。各宫妃嫔都到得早,现在太后并未过来,便全都闲闲的坐在一块儿说话。
在四十七章的时候提到过复位的事儿,写的是:“却说天子与皇太后见后,很快,将一众后妃复位的旨意就下来了,跟着的是恕顾临怡复位的旨意便从西苑送回了皇宫。圣驾从西苑围场回京之时,顾临怡已经回了未央宫,仍旧是二品顾妃了。”
太后被这话引得心境大好,畅怀的笑起来,又问天子道:“皇上此番去木兰,是预备同天授二年一样单独走一趟,还是带上六宫的妃嫔?”
太后微微牵唇,闭目再不看这周遭的景色,道:“人老了,记性也不大好。怪的是,面前的事儿总记不住,畴前的事儿倒是越来越清楚。那会儿哀家与端敏皇后在大雪天里跪在颐宁宫门口的事儿,历历在目,就仿佛明天的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