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巴通提着带血的刀从大帐里出来。刚一露头,便被乌允术带着卫兵用刀架上了脖子,五花大绑起来。乌恒跟着巴通的那些兵士,早被乌允术与霍延泓带来的人如数节制下来。
姜子君清平淡淡的一笑,似是在安抚她,却也似在提示她重视言辞普通,曼声说道:“若你跟着皇上去了乌恒,为全皇家颜面,一头碰在柱子上,也会圣宠浓厚,被皇上眷顾的!”
霍延泓温然含笑,倒是也没再说甚么。
正此时,喊杀之声四起。巴通闻声这声音,心道不好。直接上前一把按住“天子”的肩膀,转过来的人,哪儿是霍延泓。巴通气到手起刀落,生生将那寺人的头砍了下来。这景象,吓得卫菡萏顿时晕死畴昔。
她举步挡在了巴通的面前,痛斥道:“混账,我大齐的天子,天子之尊岂是你们能够冲犯的?!还不快滚出去,不然……”
姜子君嗯了一声,眼风不觉瞟向云千雪,抿唇笑个不住:“在木兰行宫待了那么久,皇上必然也坐不住了!”
霍延泓不动声色的负手立在乌允术的身后,瞧着乌允术叫人将巴通绑了,带归去。忍不住幽然一笑道:“留着别性命,今后只怕又是一大费事。”
乌允术呵呵一笑,有些不大在乎,道:“他已经是草原上落下去的太阳,非论存亡,都再也升不起来了。臣留着他,是想交给阿妈措置。毕竟他杀的,是阿妈这一辈子最爱的人。”
草原人,都生的身高马大,非常粗狂。他们从内里闯出去,撞倒了大帐中立着的一扇紫檀花鸟图落地座屏,那座屏上想着的云石立时摔的粉碎。
太后回宫后,全不似分开时那般惴惴心慌。六宫高低,能较着的觉出太后表情大好。一贯在颐宁宫不睬人的太后,竟在初雪那日宣了六宫里留下来的宫妃同乐。厥后,更是让人细心筹办本年的年节,亲身交代了和敬夫人,务需求喜庆热烈一点。
霍延泓只笑着点头,又与乌允术说了一些两国睦邻友爱的话,提起互互市市,细细的说了一番。最后,相互商定下一次会晤的日子,乌允术才与阿兰朵阏氏分开。霍延泓也终究带着人返回了木兰行宫。
沈青黛一笑,拉着冯岚坐了上来。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定定瞅着姜子君,似有些不美意义,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向她扣问道:“太后娘娘教内侍省与六尚好好筹办本年的年节,想来,皇上年前必然是要返来了!”
尹航倒是机警夺目,见巴通进了内里,也顾不上旁的,直接跑出了大帐。
霍延泓被四周的火把光照的发亮,似是一尊金漆的神像,稳稳的站在尹航面前,免了他的礼笑道:“你跟在朕的身边这么久,朕可从没瞥见过你哭!”
自霍延泓分开回木兰以后,太后的仪驾没过几日便也回了启曌城。
乌允术一早陪着阿兰朵阏氏来营地,向霍延泓称谢。进了御帐,乌允术与阿兰朵与霍延泓行过礼,忍不住笑道:“皇上仓促返来,现在又要仓促拜别,看来,在京中是有牵挂的人。”
内里的喊杀声,恰是霍延泓带着人返来,拼杀的声音。
巴通“哎呦”一声大呼,一把将卫菡萏推了出去。卫菡萏一个趔趄,直接撞在了柱子上。
木兰行宫与启曌城的后妃瞧着卫菡萏这烈火烹油的恩宠落下来,教人眼热又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