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太主听着云千雪这话,极是动情,道:“像你,像你小时候一样,不哭不闹,懂事又知心。”
宣城长公主面如土色,韦雍忙转圜道:“微臣不敢冲犯姑祖,可……”他面露难色。
云千雪连连点头,道:“不,外祖母会长命百岁,长命百岁的!”
云千雪晓得,安宁太主是预备拿着她这一辈子的职位与尊荣,再为她换一个身份。换一个永久不会被人诟病,被人攻讦的身份。
待太后与安宁太主走进大殿,皆已落座。得了通报,殿内两边的妃嫔、亲贵立时起家,大齐最高的长辈存候施礼。云千雪便是如许跟在太后与安宁太主的身后,徐行踏进门。
云千雪闭目,缓缓的点头。
安宁太主与讹传是永安郡主的贵妃一同呈现,让席间很多人都是诧异不已。霍延泓站在主位,亲身去扶安宁太主安坐,温然笑道:“早前传闻姑祖身上不适,现在能进宫同乐,实在可贵!”
安宁太主眼波中尽是赞成与欣喜,她紧紧握着云千雪的手道:“你必然能做到。孤明白,兰儿与汉阳都是胡涂人。孤但愿,不管今后如何。都请你,必然念着顾家是你母亲的母族,万望保全。兰儿与汉阳如果再胡涂下去,孤不求别的,只求,留她们一条性命。”
这便是安宁太主终其平生所求,谁都不能成为顾家的停滞与威胁。顾家的仇敌,若不能结合,便要就此肃除。
安宁太主抚了抚她的鬓角道:“人总有那么一天,要长命百岁做甚么?你都成为了母亲,孤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她语顿,那笑容中,快速含上了一抹苦涩味道,“好孩子,孤晓得你内心苦。可看在孤这张老脸上,你能不能承诺孤一件事?”
便如嘉妃、舒昭仪等人,现在都忍不住去瞧顾临怡的神采。顾临怡倒是恍若未闻,只兀自饮着茶,神采无波无澜。
“是,”现在殿内只要祖孙两人。云千雪的心口似是被甚么东西堵住,竟有些热泪盈眶,冲动的哑然,“能得着姑太祖的垂顾抱一抱,是颜欢的福分。”
到了当晚的夜宴,大齐的皇亲贵胄,皆落座在抚辰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