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初选便留了四十余名秀女,接着便是殿选,太后与皇上天然列席,懿元夫人虽不再摄六宫事,但是作为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天然是要伴随皇上一同殿选,惠妃现在办理六宫,天然也一道去了。
只见皇后身披凤冠霞帔,大红蹙金织金锦牡丹凤袍,逶迤身后三尺不足,领口与袖口处皆用丝线掺了金丝勾画出一大片精美的牡丹刺绣,裙裾绣着祥云的图案,装点着千万颗宝石。凤冠缠金绕赤,十二支凤钗张扬的向四周伸展,顶端的凤鸾口中衔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悄悄垂下,凤冠下白净的面庞,远山横黛,长眉入鬓,一对狭长的秋水眸氤氲昏黄眼角向上挑起,在眼角晕染开桃色,虽非绝色,然如月般娇媚的脸上又带了几分豪气,尽显中宫的雍容端庄。在沉重的吉服下,仍旧身量纤纤,胸前垂挂着的三盘朝珠不时叮咚作响。跟着礼乐之声缓缓往议政殿走去,逶迤拖地的裙尾用金银丝线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彰显着后宫之主的身份。在这朦朦的天气中,仿佛一轮皎月发着光芒,让统统人皆黯然失容。
待礼乐之声近了,唱礼的公公一声高唱,文武百官及后宫诸妃已齐齐跪地驱逐,我已近七个月的身孕,承琰本叮咛了我不必驱逐,然后迎娶皇后乃大事,我自不肯落人话柄,此时已艰巨的跪在地上,驱逐皇后下舆。
皇后含笑一一点头记下,又给世人赐了座。
自我搬到昭阳宫,已有近一月,迁宫后的前几日夜里睡不平稳,玉缘与容瑾便在床边铺了床褥陪着我,一夜一夜畴昔,也未曾产生过臆想中的可骇之事,我只笑本身心小,顺了懿元夫人的意,心中豁然很多,接下来的日子倒也不再惊骇。
一入主殿,只见皇后已在正火线的主位上正襟端坐。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候,大婚的繁礼才算成了。
因皇后乃国母,帝后大婚自是国之大喜,不到卯时,文武百官与后宫妃嫔已等待在议政殿外,仪仗鼓乐此时也已收回震耳的礼乐之声。
一番话非常挑衅,座上这位虽年方十八,比我亦小一岁,比不得懿元夫人与惠妃伴随皇上多年,资质深厚,然其毕竟是一国之母,且初入宫中,是何脾气还不知,懿元夫人却如此****出言讽之,殿中瞬时无声,世人都看着座上的皇后。
一晃便到了选秀的日子,仲春初二,原是个好日子,今届秀女皆奉旨入宫参选,内里想必热烈极了,然我终是未曾出去,只放心待在昭阳宫养胎。
一个上午我已是非常怠倦,却又不肯在如许的日子里惹人谛视,只悄悄点头道:“无妨。”
随即便是纳吉,初七大将军府上派人将嫁奁抬入宫中,初八便为迎娶之日。
接着,皇后又道:“听闻畴前是惠妃与纪昭媛在打理六宫事件,今后本宫还需向两位姐姐多多请教,怕是时有叨扰,还望二位姐姐莫弃。”
到了凤鸾宫,我已怠倦至极,小腹微微有些不适,却又只得强忍着。
议政殿外,只见承琰负手立于议政殿外的阶上,俯瞰着下方,头戴金冕,白玉珠旒低垂在面前,使其看起来严肃厉穆,一身明黄龙袍,绣有九条五爪纹金龙与五色祥云,下幅为八宝和立水纹,小摆的小团龙在晨风的吹动下栩栩如生。
这时,自晨起便面色阴沉的懿元夫人转头望着座上的皇后,忽而笑道:“皇后娘娘初入宫,虽为后宫之首,但畴前毕竟养在闺中,见地陋劣,六宫琐事庞大,怕皇后娘娘到时手足无措,岂不是要贻笑风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