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颜嗤笑道:“那只步摇,却不知尤朱紫是否能戴在髻上,只怕不过是个空有好皮郛的陋劣之人。”
亦颜想了想,道:“我看那太尉之女陈容华倒是神采谦虚的很,此次她的位份最高,想必会最早侍寝,循例晋封后,也是婕妤之位了,今后的荣宠,实不成限量。”
我冷声道:“本宫身怀有孕,自无精力细问你们的事,后宫之事自有皇后娘娘与惠妃娘娘措置,若本日你们必然要争出个是非以是,本宫便送你们去凤鸾宫评理。”
此时见了我,神采有些不天然,惶恐道:“回娘娘,方才钱选侍对臣妾确是多有不敬,臣妾一时气恼,便怒斥了她几句…”
我淡淡道:“本来是史常在…常在初入宫,又逢初春,春和景明,怎的不好好赏识宫中风景,却在这宫道上喧闹,也不怕肇事上身么?”
我瞧了眼远处的绿色,淡淡道:“选秀如许的大事,怎能不寻个好兆头来办,可寄意虽好,却不知多少人能当得起这份用心罢了。”
内里阳光恰好,初春的气候已暖上很多,宫道两边已有了点点翠绿,初生的花草泥土之味让人不由盎然,见天气这般好,我便未坐轿撵,与亦颜一道沿着宫道缓缓走着。
许良娣有些窘然的垂下了头,史常在见状,急着道:“许良娣入宫好久,竟受新入宫的低位嫔妃欺辱,自是说不出口,钱选侍居正八品,而臣妾与许良娣位份都在其之上,现在她得了懿元夫人的赏,便目无尊者,娘娘若不惩罚她,难道放纵了她,今后必然再刮风波。”
亦颜闻言怔了怔,游移道:“正如mm所言,那钱选侍家世与面貌,在此届妃嫔当中皆不算是出众的,位份也不高,不知懿元夫报酬何会对其那般拉拢。”
三人见是我与亦颜,忙敛起神采,欠身道:“见过昭贵嫔娘娘,见过赵婕妤。”
我扫了三人一眼,蹙眉道:“产生了何事?”
许良娣在我初入宫时还是个朱紫,向来无宠,客岁除夕大封六宫时才被晋为从五品良娣,因其畴前随欣嫔对我多有不敬,厥后欣嫔禁足,与许良娣同住一宫的施良媛与荣嫔也接踵出事,又因我颇受恩宠,自此许良娣也循分了很多。
身边的亦颜有些不耐道:“你既说钱选侍对你不敬,总有个由头才是,你倒说说是为何。”
我笑道:“尤朱紫面貌倾城,有得宠的本钱,其父亲官职又低,自是好掌控,华仪宫天然不会放过如许好的棋子。”
见其口口声声不肯放过钱选侍,我心中不由有些讨厌,入宫那日,她得了与钱选侍一样丰富的犒赏,而本日懿元夫人当着世人赏了钱选侍,却只字未提史常在,怕是史常在是以心生妒忌,才来触钱选侍的霉头。
看这钱选侍拙嘴笨舌的模样,倒真是个木讷之人,我又望了许良娣一眼,道:“你们一人丁中说一个模样,本宫倒是胡涂了,只是许良娣你入宫也有几年了,你的脾气,本宫也并未健忘,钱选侍实在不像会主动与你树敌之人。”
这时,穿鹅黄宫装的女子瞥了钱选侍一眼,神采有些不屑,转而又恭敬的对我道:“回昭贵嫔娘娘,是钱选侍仗着懿元夫人待其与旁人分歧,竟对许良娣与臣妾无礼。”
那钱选侍许是没有见过这等步地,眼眶微红,急着道:“娘娘明鉴,臣妾并未对许良娣与史常在不敬,是她们先刁难臣妾…臣妾不过是辩论几句…臣妾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