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颜的话让我不由出现寒意,“我一向思疑是她在背后调拨,引燃了这场火,却不敢想她会这般等闲害人道命,毕竟这二人与她毫无恩仇。”
闻言我手一颤,下认识的看向亦颜。
待其走远,我的手心已不觉出了细细的汗,转头看向身边的亦颜,“姐姐可介怀她方才的话?”
懿元夫人理了理一丝稳定的发髻,嘴角弯起,“本宫本日的确表情甚好,只是如果宫中无mm此人,本宫心中会更安闲。”
归去以后,歇了半晌,只见茜宝从殿外出去道:“娘娘,陈婕妤在外求见。”
亦颜幽叹:“是啊,她们又有何错误,但是在这宫里,何人不无辜呢?一入了这里,便是无尽头的争斗,你死我活…如汐那般纯真的性子,不是也要为了保存曲意迎奉,舍掉畴前的性子么?”
这时,听闻前面传来一阵齐齐的脚步声,我与亦颜立足转头,只见懿元夫人正端坐在轿撵上,周身跟从着十几个宫人,仿若旗开得胜的王者,无不傲然。
统统灰尘落定,承琰神采有些怠倦的扫了眼世人,“朕留下来陪陪皇后,众卿如果无事,便退下吧。”
我晓得亦颜待我至心,且如此这般的诚心言语已说了多次,亦颜也再不去说,而我也再不肯疑,只当方才懿元夫人的调拨之言从未听过。
说罢看着亦颜,绝美的丹凤眼却发着冷冽的光,“昭贵嫔比赵婕妤晚了两年入宫,现在已是一宫主位,可赵婕妤却仍旧屈居人下,二位mm可谓姐妹情深,只是运气却大相径庭。”
言罢,懒懒的靠在了轿撵的软背上,表示宫人持续前行。
世民气机不一,却仍旧不约而同的施礼退下。
亦颜走在我身边,好久才叹道:“这些日子来,我们一向在疑虑,本日却毕竟是了然了。”
我二人徐行退到边上,将路让开,欠身施礼。
亦颜不卑不亢的看着懿元夫人道:“臣妾不知何为屈居人下?比之位分在臣妾之下的妃嫔,臣妾乃居人上,可若说居于人下,夫人不是也居皇后之下么?”
我嗤笑道:“本日是夫人的好日子,比之协理六宫的大权,又有何事能惹的夫人不痛快呢?”
我唇边漫起笑意,“夫人如此看重臣妾,臣妾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总比平生冷静,存亡无人问津的好。只是现在宫中姐妹多了,各宫平分秋色,后起之秀不知哪一日便要超出了你我去,夫人若要吃心,怕是没有尽的时候。”
我安然直视她,“多谢夫人提点,这个事理,臣妾一向都懂,却怕有些人说的出,却做不到。”
我不由沉默,或许,这便是身为女子的哀思,亦是身处后宫的哀思,统统的荣宠权贵,全然系于帝王一人身上,只消他的一句话,你可站在云端,亦可坠入天国,莺莺燕燕,哪一个不是依仗着这个男人而活,争来争去,获得甚么落空甚么,也不由本身。
亦颜轻摇了点头,淡淡道:“这些话出自她口,即便说的再刺耳些,我也不会是以与mm心生隔阂,mm不必介怀。”
我与陈婕妤素无交集,她怎的俄然来了?
懿元夫人面上笑意更浓,“二位mm若真如此做想,本宫也放心了,只是仍不得不提示昭贵嫔一句,女人的妒忌心,偶然是会杀人的。”
“为了协理六宫之权,戋戋两条性命又算甚么,mm也屡遭她的毒害,现在能安然无恙,不过是mm命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