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间听到周正说我是急火攻心,所幸未动胎气,好生涵养便无大碍。
我的心口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疼痛不已,自脚下传来的凉意直接涌到头部,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困难不已,我不由用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衫,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当惠嫔被侍卫押上来时,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我,眸光中有痛恨,有嘲弄。
惠嫔绝望的笑声回荡在殿中,已被侍卫强行带走。
孙长胜低下了头,悄悄清了清嗓子,持续道:“当日皇上复了贵妃娘娘的昭妃之位,惠嫔深知不能再持续扶养三皇子,便教唆宫人日日用凉水为三皇子沐浴,常常太医走后,便将门窗全数翻开,且不答应三皇子进药…才使的三皇子沉痾不治…”
耳边的呼喊仿佛被巨浪覆盖,再听不见,庞大的哀思将我淹没,靖安拜别时的模样仿佛就在面前。
承琰的冷酷仿佛深深刺激了惠嫔,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谈吐,连承琰的气愤也未曾换来,惠嫔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看都不看地上的人偶,颤声喊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待惠嫔跪在殿中,承琰阴寒的目光看着她,不发一言。
承琰嘲笑道:“这些年你做了甚么,本身心中清楚。”
承琰也许被惊到了,紧紧抱着我,声音有些颤抖:“宁儿,没事了,都畴昔了,我们又有了孩子,许是靖安返来了,你要好好的,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我紧紧揪着承琰的衣裳,眼中迸收回浓烈的恨意,“皇上,我要她不得好死…”
承琰紧紧抱住我狠恶颤抖着的身子,他在说甚么,我全然听不到,心口揪扯的痛意让我说不出话来,殿内瞬时乱成一团。
我神采淡然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惠嫔张了张嘴,有些有力道:“皇上,臣妾冤枉…”
承琰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双唇紧闭。
“宁儿…”
听闻当日庄妃几乎滑胎一事,我不由震惊,惠嫔与庄妃入宫前便是闺中老友,自我入宫便知她二人一向交好,那日庄妃毕竟之路被人放了涂了蜡的水晶石,几乎跌倒,当时是同业的惠嫔脱手相救,当时华仪宫风头正盛,统统人都觉得是华仪宫所为,却未曾想,竟是与庄妃情同姐妹的惠嫔,连本身的姐妹都能动手,她当真是暴虐…
承琰手心的温度传来,我转头望向他,双手颤抖的更加短长,哽咽道:“皇上,靖安他…”
冯昭夙…我要让你为本身的暴虐支出惨烈的代价,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
惠嫔骇怪的望着承琰,颤声道:“皇上,您连问都不肯问一句,便将此事强行加在臣妾身上,认定是臣妾所为了么?”
承琰几次打量动手中的人偶,目光中有了一丝杀意,“惠嫔…”
“另有三皇子…”
说罢摆了摆手,言语中再无一丝感情:“将惠嫔待下去,囚于汇春斋。”
惠嫔眼中出现泪意,哽咽道:“皇上,当日纯昭媛补药中掺有红花一事便是有人蓄意栽赃谗谄臣妾,现在又故伎重施。”说着,充满恨意的目光看向我,又恨声道:“有人布下这天罗地网,想要臣妾的命,臣妾不知如何回嘴,臣妾没有做过,从未做过。”
第257章 本相
说着,将记录了供词的纸呈了上来,承琰纸淡淡扫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笔迹,便再不去看,“挑首要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