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子,日子不但风趣了很多,过起来也不感觉慢了,靖祐得我悉心顾问,身子非常结实,鲜少抱病,不到三个月便会翻身,才五个月,便能歪倾斜斜的在榻上坐立。
庄妃脾气一贯暖和,此时眼中竟是含了泪,哽咽道:“我一贯视她为姐妹,却不知她从未至心待我,这些年我的倾慕相待,原是看错了人。”
我淡淡道:“惠嫔现在也算为曾经犯下的罪过得了应有的报应,人在做,天在看,恶事做尽,自有天收。”
皇后见状也不得不安抚道:“惠嫔极擅假装,如许的人待在你身边,也对你多有倒霉,现在本相明白,也是功德,庄妃还要想开些才是。”
贤妃入宫多年未曾生养,皇宗子虽资质不高,却也灵巧,贤妃待他极好,比之生母亦涓滴不差,我不由感慨,皇宗子的生母荣嫔出身寒微,又行事乖张,犯了极刑,然皇宗子得太后宠嬖,现在又过继给贤妃扶养,贤妃母家一向为承琰所重用,贤妃为人和蔼,又身居四妃之位,皇宗子能有日此好的归宿,如果荣嫔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承琰逗弄靖祐的行动一时停滞,眉间扫过凝云,却只是停滞了一瞬,沉声道:“朕心中稀有。”
承琰看着孩子的孩子的眼神和顺的仿佛春日里的柳絮,“祐者,上天眷佑,亦能助也,朕晓得,他定是个皇子,故而提早便为他取好了名字,宁儿可还对劲?”
此次有孕,我到处谨慎,常日里吃穿用度无不让太医一一查验,撤除给皇后存候,我也鲜少外出,到底没有给旁人动手的机遇。
到了凤鸾宫,妃嫔们悉数已到,皇后也已坐到了凤座之上。
我的顾虑,承琰到底放在了心上,常日里靖祐有的,也都会赏靖嵘与靖翊一份,伴随二位皇子的时候也较畴前多了很多,如此也算均衡了对几位皇子的宠嬖。
皇后温声道:“惠嫔虽用巫蛊侵犯于你,幸而有惊无险,贵妃你现在怀着身孕,还要万事谨慎才是。”
靖祐…靖祐…但愿能如承琰所愿,上天眷佑…
庄妃顿了顿,勉强暴露一丝笑容,“多谢贵妃体贴,臣妾并没有不舒畅。”
我点头道:“是,臣妾必会比畴前更加谨慎。”
见坐在劈面的庄妃神采黯然,如有所思,我轻声道:“庄妃但是身子不舒畅么?”
如汐道:“听闻若竹在暴室中被鞠问,招认了很多惠嫔曾经犯下的罪过,畴前庄妃姐姐怀着靖翊时,有人将水晶石放在姐姐的必经之路上,害的姐姐几乎滑倒,当时都见了红,干脆保住了胎,当时还是惠嫔在姐姐身边,屈身相救,谁曾想她竟是害姐姐的人。”
翌日晨起,我用心打扮了一番,去往凤鸾宫存候。
我笑盈盈的看着她们,抬手道:“诸位姐妹不必多礼。”
皇后不由点头叹道:“惠嫔可当真是胡涂。”
如汐见状安抚道:“臣妾畴前也觉得惠嫔至心待臣妾好,但是她却送了臣妾含有麝香的手钏,又在臣妾的安胎药中放了红花,连贵妃姐姐的孩子,都被她害死,可见她容不下对她有一点倒霉之人,如许一个心机暴虐之人,姐姐为她悲伤,原是不值得。”
又逗弄了一会儿靖祐,承琰将靖祐抱到乳母手上,转而看向我,眸光很有深意,“朕去看看庄妃与靖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