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已是玄月,但湖中仍有很多鲤鱼。祁泽此时仿佛在喂鱼,紧挨着水边,不时的往湖面上抛洒鱼食,收回咯咯的笑声。
跟着祁泽的两个宫人许是不通水性,此时更是慌了神,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见状忙道:“皇上怎可做如许的事,臣妾本身来就好。”
玉缘接过采清递来的用冷水浸过的手帕,换下了我额头上已有些发温的手帕,轻声道:“小主已经昏倒了整整四日了,若不是太医用百年人参吊着,怕是……”说到此,玉缘眼眶又红了起来。
“母妃…”
承琰又叮嘱了我好生歇息,坐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我微微伸开有些发干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睡了多久?”
我仿佛放下了心中最为沉重的承担,即便将来的路仍旧艰巨,我也情愿尽本身尽力去兑现本日的承诺,“是,臣妾必然不会让皇上绝望。”
“请沈美人接旨。”
承琰舒展眉头,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的庞大,好久不再言语。
本来摇摆在湖底的供人抚玩的水草,此时却成了致命的利刃,我尽力不让湖水没过祁泽,却不时有湖水呛到鼻口当中。我的认识已有些恍惚,莫非本日我将命丧于此么?耳边的声音变的有些稠浊,仿佛是玉缘担忧而孔殷的呼喊。
前面俄然有了点点亮光,一个肥胖的身影若影若现。
“宁儿…”
我松了口气,道:“祸兮福所倚,颠末此事,或许皇上对我的防备之心会少一些吧。”
“没事的,我现在浑身有力的很,想再睡一会儿,你们先下去歇着吧。”
几日未进食,胃里已是没有一点东西了,俄然吃出来东西,有些不适应,喝了几口,便恶心的喝不下了。
容瑾又将这几日产生的事情说与我听,那日在我跳下水后,祁泽身边的宫人及时寻来了四周巡查的侍卫,若不然,怕是我也命丧当日了。
“小主…小主…”
“母妃。”我一喜,正要飞奔到母妃的怀中,面前却俄然一片乌黑。
合法我迷惑之时,耳边传来玉缘焦心的声音:“小主,不好了,永安王落水了。”
一旁的玉缘眼眶也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容瑾微微惊奇,随即暴露会心的笑意,谨慎翼翼的将粥碗递到承琰手中。
我在沉寂空旷的宫道上大声喊着母妃,反响一遍遍的传入我的耳中,仿佛远方谁在呼喊着我。
我摇点头,皱眉道:“我实在吃不下,先放着吧。想必这几天你们也没有好好歇息,我现在没事了,你们下去歇着吧,我有事天然会叫你们。”
我一惊,吃紧朝湖边跑去。
看我严峻的模样,容瑾笑着道:“小主放心,小主只是一向喊着‘母妃不要分开’,奴婢觉着皇上看着小主的眼神倒是有些心疼呢。”
容瑾点头道:“恰是如此,此次若不是太后及时送来那支人参,小主怕是熬不过那一晚,且几位太医一同为小主诊治,如果说小主在做戏,怕是无人会信。”
我心中微叹,垂下视线不再说话。即便我不顾性命的救了祁泽、即便我入宫以来循分守己忍辱负重,他仍旧不会等闲的放下对我的防备,或许那样的狐疑不会随一朝一夕窜改,既然如此,我亦不会强求。
我涩然一笑,道:“不管臣妾出身如何,臣妾毕竟只是一个浅显女子,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在臣妾内心,皇上只要一个身份,便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独一的家人,独一能够拜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