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去了景泰宫服侍太后娘娘,乳母带着两岁的长华在花圃里晒太阳。
地上的折子散开,暴露个“宁”字,萧珩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折子踢到柱子上。折子如同破裂的鹞子,断成好几截。
见何朱紫走远,春杏啐了一口,“甚么鸟东西!”
就这点道行,在后宫能活几集?
何朱紫自小养尊处优,吃不得亏,只感觉面前这女人如何就跟别人不一样。不吵不闹的,但是这话就是别扭。
“白氏,你给我等着!”
这个女人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但情话是假的,连笑都是假的。
她仿佛站在面前,半真半假的说着情话。萧珩唇角不自知的浮起一抹笑意,他晓得,她那些情话都是假的,但是他竟然爱听。
见皇上向殿外走去,福公公忙跟上,笑道:“皇上这是出去散散心?”
盛一景面色微微苦笑:“臣也是没有体例了。‘能者医心,庸者医人’,臣便是后者。杨婉仪芥蒂难明,臣用尽了体例保住孩子,但是她…整日不说一句话,连饭都吃不下。长此以往孩子保不住,杨婉仪也就活到头了。小主两次不顾本身救她于危难当中,臣信得过您。臣劝不动她了,但是您这般聪明豁达的女子若能开解她一两句,说不定有奇效。”
没让那么多人跟着,只带了福公公进园子。老远便瞥见一名身着绿色衣衫的女子正与长华玩闹,两人交来回回踢着一只蹴鞠。两岁的长华像只毛茸茸的兔子,脚不敷用便脱手抢。几名宫婢与嬷嬷站在四周帮着捡球,面上也尽是笑意。
此事一出,朝堂哗然。不但仅是因为宁风浩是德妃的兄长,东阁大学士宁光祖的宗子,还因为宁风浩曾是萧珩的伴读,宁光祖是萧珩的帝师。
白筠筠面上笑意垂垂放大,不撕不闹,哄一哄就完事儿了。不管如何着,这是顶头下属的亲戚不是。如果闹起来,更衬了某些人的心机。
白筠筠和何朱紫刚才打了号召,此时也正筹办归去,没想到何朱紫一个箭步冲到面前,伸手就采白筠筠的衣领。白筠筠身子一退,竟然避了开来。
杨婉仪?
德妃的兄长宁风浩在军中任职,一贯风评甚好。俄然之间被告发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人证物证俱全。牢里一名死囚行刑前告密,宁风浩为了立下军功,曾杀了乡野村民充当匪寇。
怕你啊!
何玉儿不甘心,掐着腰道:“狐媚东西!魅惑了皇上还不敷,还要来给长公主吃迷魂药。依我看,你还是待在你那屋里,不要出门丢人现眼的好。”
“白氏,你竟敢热诚我!待姐姐返来,我必然奉告姐姐。”
“没用的东西!”何玉儿细眉倒立,指着身边的两个宫婢,“你俩畴昔给我掌嘴,谁敢不听,本朱紫杖毙了她。”
话一出口,那俩宫婢当即跪了下来,不住的叩首。这二人都晓得白筠筠的话没错,何朱紫进宫不久,身边的宫婢已是换了三回了,都是替主子背了黑锅。
福公公捂嘴儿偷笑,那般聪明人儿看一眼哪够!
她亏损?
宁风浩当即被收押,由刑部问审。考虑到刑部尚书马渡乃是淑妃的父亲,为避怀疑,由楚王监审。
勤政殿里一片压抑。满地的奏折如同散落的银杏叶,萧珩满心压抑。各方的权势明着暗着比赛,哪方弱了便被对方无情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