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这饺子但是有来头的,哀家命人做了一百种馅子。哀家卖个关子,先不说有甚么馅,过会子你们猜猜,猜对了哀家有赏。”笑着叮咛身边的玳瑁,“去,把我的宝匣子拿来。本日淑妃不来,但是丧失大了。”
“太偏疼?”德妃笑道:“别只看一时。瞧瞧景和宫那位, 再骄横不也栽了么?罚俸一年,闭门自省,绿头牌都给撤了。看着常日里太后宠她, 这回不也没替她说话么?”
“回娘娘的话,另有三日。”
冬至这日,气候出奇的冷,太后的景泰宫里一派热烈,很有一副过年的气象。殿两旁放满了各色花束盆栽,近前看了才晓得,竟是用彩色纱绸做出来的。远远看去就像是真的一样,还模糊有香气传来。
萧珩撇嘴,太分歧格了。
白筠筠叹口气,伏在桌上打着盹儿,仿佛面前还是那双阴霾的眼睛。
皇后坐在太后身边,与另一侧的何昭仪笑着说话儿。德妃逗弄着方才病愈的长公主长华,与一旁的裴昭容和楚婕妤聊着尚工局刚做出来的时髦金饰。何秀士不敢往太前面前凑热烈,又不屑与一群选侍在一起,便同侯婕妤张婕妤和孙嫔一处。
吉利附道:“娘娘说的是。皇上夙来恭敬太后娘娘,如果太后为淑妃说几句好话, 起码绿头牌是撤不了的。提及来, 太后虽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 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拿着长公主跟亲生的一样,就连何昭仪也跟着叨光。”
杨婉仪口不能言,尚且不能下床,便请皇后娘娘亲身到勤政殿一趟,将她带了出来。她犹记得,萧珩看她要走时的眼神。
本日淑妃没来,太后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前排的那张空位,面上不太都雅。
长华长公主嬉笑着从太后怀里出来,又钻进中间楚王怀里,抬着小脑袋撒娇:“你给长华挑,可好?”
“皇上,”福公公笑眯了眼睛,“早晨哪位娘娘来侍寝,叨教下。”
一身红色宫装,上面装点着珍珠流苏,裙摆用金线绣着五彩尾翼,跟着裙摆的闲逛流光闪闪。面上涓滴不见颓废之色,反倒艳光四射,如同发髻上的惊鸿快意簪子,令人冷傲。与数日之前的委靡全然分歧,此时精气神儿实足。
太后见楚王来了非常欢畅,号召他到本身身边坐下,随后叫宫婢们上饺子。
“开会儿窗子, 有些呛了。”德妃披着大氅, 正悄悄坐在暖榻上看书。窗外的暖阳透出去, 恰好照在德妃身上,一派端庄文静的模样。
纤纤玉指悄悄翻过一页书, 抬眼看向吉利。目光温和却给人一股子压力, 让人不敢冒昧。“离着三月份还早着呢,瑞碳也没剩多少,留着等皇上来的时候再用吧。”
带着薄茧的手指扫过几十张木牌,眉间仍然不展,如何没有她的?
吉利福了福, 赶快上前将窗子翻开个缝儿。“娘娘,屋里反面缓, 要不奴婢再取两块瑞碳,燃一个小的火盆放在您脚边。”
吉利道:“之前太后和皇后还看重白氏,可现在看来,这白选侍是个顶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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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上一下午呆愣愣的看着空中,也不知深思甚么朝廷大事,福公公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献上托盘,内里尽是后妃们的绿头牌。话说皇上迩来极少去后宫,也不知有多少小主和娘娘托人来讲情。想想那一抽屉珠宝金豆子,福公公非常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