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面前这笃定的小女子,如此别出机杼,大抵是不欲其妹为女德所困,这般胆识又岂是凡人能及,真真令人匪夷所思,莫非是想把那女门生送进皇宫么,只是天子的秀女皆是官宦人家之女,与江家何干?
平嬷嬷这才回过神:“这小子,但倒也机变。”一面嘟嘟囔囔地朝芳华院而去。
说到闲事,阿全倒也上心,忙问道:“蜜斯可有说这讲课之房,安在前院还是后院?”
芳华院门口,阿全早已候着。见了她们,忙道:“禀三蜜斯,蜜斯与周夫子皆在府中书院等您,请随我来。”说着,自顾自地往前去了。
只听一把如百灵般的童音带着恭敬,“是,嬷嬷请看。”想必是又做了一遍。
嬷嬷看她额上不时冒出来的汗珠,不由心疼,遂取过她手中丝帕,一面细细地替她擦拭,一面笑道:“三蜜斯勿慌,我们这不是极力往前赶么?如果累着你了,岂不是让你长姐肉痛?”
“蜜斯,敢问一句,这是肯定要用老夫了么,那……”
“诺。”姜嬷嬷忙将帘子卷起,这才出去请了周夫子出去。
周夫子略加思考,便娓娓道来:“为人师表,才学当然不成惑缺,但一个“德”字千万不能缺。即便教书先生才调横溢,如果师德有损,本身尚不知何为忠孝节义,又如何授之以德?其弟子中如有入朝为官,只知贪脏枉法,结党营私,其害匪浅。而为人师表者若空有德而无才,亦会误人后辈。拜士大夫为师,不过学些机谋之术,如何保持中庸,立于不败之地,如果只想着本身荣辱得失,置国度民族大义于不顾,又有何益?”
周夫子看着她道:“蜜斯但愿老夫教些甚么?”此女代妹选师,可谓用心良苦,想来她对老夫执教定有别的要求。
“红玉啊,我正要去找你家蜜斯。”
雪华莞尔,“我这就畴昔。”扭头看着平嬷嬷,“有劳嬷嬷带路。”
蜜斯的话当然是有由头的,不过比及她及笄难道黄花菜都凉了,哪另有翻身之时?不如还是觑个空儿去求蜜斯,只要能重回听澜院,今后蜜斯嫁给世子,本身也有个念想不是?
李嬷嬷则往听澜院去了,平嬷嬷笑眯眯地扶着雪华的手,不紧不慢地跟在阿全背面。
两人一呆,便略停了一会。
雪华仰起小脸看了看嬷嬷,“扑哧”一声笑了。
委宛的童声响起,“带她出去。”
“诺。”
周夫子悄悄一叹,此女文静而大气,只不知其资质如何?
平嬷嬷答道:“回蜜斯,现在是巳时三刻。”
“小女听闻,一名慈父欲为爱子请先生,其父以为即便选不到才高八斗之人,亦该找满腹经纶之士,将儿子培养成饱学之士;其母以为应拜士大夫为师,有师如此,方能晓得为官之道,对其子今后步入宦途,助益很多。小女感觉二人所言均有几分事理,不知夫子觉得如何弃取,方不失为人之本?”
平嬷嬷忙道:“阿全,着人清算一间房出来,作讲课之用,要快,蜜斯等着用。”
“多谢夫子指导,小女受教了。不知夫子以为女子又该学些甚么?”
走着走着,忽觉着有些奇特,阿全忙扭头一看,不由苦笑一声,小声嘀咕了句:“走得跟蜗牛似的,那小的还情有可原,那老的……”
雪华忙直起家子,面向李嬷嬷欠了欠身,“今儿便如此罢,多谢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