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雪华顿时生了一抹警悟，面上却分毫未露，状似随便地说：“免得看着添堵。”
未几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端着托盘而至。
三个丫环忙跪下，齐齐道：“奴婢拜见蜜斯。”
“郑嬷嬷，今后我这芳华院就交给你打理，你可谨慎些，莫负了我的嘱托。”
翠屏等三人听了，一时不解，便面面相觑；惟郑嬷嬷心知肚明，这不过是面上尊敬罢了。忙率先应道“诺”。
这一批女童中有三人比较抢眼。云儿九岁，很有姿色，泡得一手好茶，言行举止间模糊有股傲气。
孙嬷嬷点点头，以示了解，“赶都赶出去了，又何必盘点她昔日用过之物，好歹新来之人尚可用……”
那三人让雪华有些举棋不定，想到长姐所言，瞬息间便有了定论，开口道：“青儿，雨儿，杏儿出列，”一扭头见孙嬷嬷正悄悄点头，便将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
海澜面色不豫，冷声道：“长姐还能管得了你一辈子么？何况我选之人一定合适三妹。”
容儿十岁，长相普通，极会察言观色，却过于聪明了些。
用过午膳，又喝了一盏茶，便带着孙嬷嬷去了听澜院。
“奴婢锦儿，六岁，会烧饭。”
雪华忙叮嘱孙嬷嬷仔细心细地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将清出来的物事一一摆在院子里，本身则在一旁守着，一面看一面思考长姐刚才所言，感喟很多。
雪华道：“唔，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奴婢请蜜斯安，”郑嬷嬷依着端方，行了大礼。
见雪华走了过来，媒婆笑得愈发卖力，暴露一口并不整齐的牙齿，微微有些发黄，“蜜斯，这些女童身家明净，各有千秋。请蜜斯细心过目，看上眼就叫她们出列。”
这一瞬，雪华脑里闪太长姐冷着王妈的画面，遂默声不响地盯着她，好一会才开口：“郑嬷嬷，你当然是个稳妥又聪明的，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如果你安生，一心为我，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存了欺主、背主之心，今后你自会晓得我的手腕。”
孙嬷嬷伸了个懒腰，又吁了口气，才道：“红玉这丫头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平日里蜜斯与您犒赏的还少么，还不问青红皂白贪一个厨娘之物，该死被撵，叫我说将她发卖了才好呢，三蜜斯您也忒心软了。”一面覷着雪华神采。
“诺。”陈妈恭敬地退了下去。
“既如此，起来吧。”雪华旋即又换了一副笑容，暖和道。
“青儿。”
当下不再犹疑，恭敬道：“蒙蜜斯看重，奴婢定当经心极力，不负蜜斯。”
平嬷嬷与李嬷嬷皆垂动手立着，待雪华入坐，海澜便指着劈面站着的五小我笑道：“三妹，这些嬷嬷各有所长，你选选看。”
李嬷嬷冲媒婆点点头，媒婆会心，“统共三十两银子。”
雪华点点头，又道：“孙嬷嬷是这院里的白叟了，畴前又奉侍太长姐，你们得听好了，谁要跟她过不去，便是与我作对。”
将菜肴一一摆在香几上，不过是红烧牛肉，糖酷里脊，鱼香肉丝，杏仁豆腐，十锦蔬菜与冬瓜排骨汤等五菜一汤。
“嗯，很好。”郑嬷嬷说完，回身向着雪华，恭身道：“请蜜斯训话。”
雪华慎重地点头：“华儿记下了。”
“如此，便依三妹所言。”海澜努努嘴，平嬷嬷带着未选上的四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