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无人侯爷方道:“夫人,有何高见?”
“既如此,我给你一百五十两银票,你拿回左券时――恐怕还得找个识字的免得被人蒙了……”
“这事燕茹晓得么?”
太夫人不敢置信,睁圆了眼睛,“松儿,你说的但是真的?”
“涵儿不依啊,人家乃是为长兄的婚姻大事而来……”
“那就难怪了,以你的性子,那样一桩婚事,你竟从未在外人面前夸耀过……”
紫苏会心,从太夫人身后转了出来,身着果绿色绣栀子花的她倒是胖了些,也白了些,忙一手一个,扶起两位姨娘,未及坐下,俄然帘子一挑,身着深紫绣松枝图案锦袍的严松吃紧走了出去,“松儿拜见母亲。”
“夫人这招祸水东引玩得真是标致。如此,反倒是严府担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哈哈哈。”
海澜沉吟道:“多谢你能据实相告,只是,你不远千里而来,又是为了甚?”
身后,一匹瘦马,累得口吐白沫。
“厥后燕茹奉告我她欲为兰儿定下宁伯侯府的婚事,我只得以兰儿尚小,不若多看看为由敷衍畴昔。”
严松不由叹了一口气,“若非燕茹以绝食相逼,他也不会松口。”
“起来吧,松儿。想必你是为了宁伯侯府的事而来。”
“我曾悄悄遣人探听过,此女体弱,在外祖家长住,传闻去了海宁的出云别院。两年前开春时倒是回了一趟丰城,据府高低人言长得酷似其母,行事只怕不在燕茹当年之下……”
见阿全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量道:“快,我有要事,面见严府大蜜斯,”说完,便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奴,奴婢乃,乃宁伯侯府夫人的贴身婢女,名唤锦秀。”
忙将她摁在中间的小杌子上坐了,又自取了一方银灰色绣桂花的丝帕替她细细拭汗,一面讽刺道:“涵儿啊,但是又相中了甚头面金饰?”
九今后的傍晚,出云别院外,一个浑身灰尘的丫环正悄悄扣门。
“兵部侍郎严松的嫡长女雪兰,”侯爷夫人有些懊丧道:“严夫人江氏乃王谢以后,秀外慧中,才调只怕不输与男儿,又兼是我手帕交,当初亦是盼着给你长兄添些助力方订下了这门婚事。”
“母亲就晓得讽刺涵儿,”一面噘着嘴道:“父亲可得为涵儿作主……”
“你意欲何为?”
那婢女看着一旁的雪华,迟迟不语。
“锦秀,拿着银票走吧,记取,你未曾来过海宁,更未曾来过这里,不识得甚严府大蜜斯。”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侯爷这招‘请君入瓮’,不过要我严府背上不信不义之名……”
当时,海澜正与雪华闲谈,听得阿全禀报,不觉皱了眉头。微一思考,忙令人带她下去沐浴换衣,又拿来茶点,待其神清气爽,方留在厅内问话,李嬷嬷早将世人遣了出去,本身则留在门口守着。
海澜冲她点点头,“我就是,请说。”
“奴婢有要事禀告严家大蜜斯。”
见侯爷及夫人皆凝神聆听,忙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母亲真是明察秋毫。”
“松儿筹办借机推掉这门婚事。”
“你倒是个机警的,”海澜与雪华相视一笑,又道:“余下的银子,你带着家人搬到阔别丰城之地……”
身穿茶青色绣茉莉绫裙的太夫人,笑道:“都说了,你二人现在怀着身孕,不必再拘着礼数。”说着往身后觑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