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侯爷这招‘请君入瓮’,不过要我严府背上不信不义之名……”
“奴婢谢蜜斯恩德。”
阿全忙唤了人将马拉到马房去,饲以水草,又仓促锁上门,令人将婢女扶上软轿,抬到了听澜院。
“那就难怪了,以你的性子,那样一桩婚事,你竟从未在外人面前夸耀过……”
“奴婢有要事禀告严家大蜜斯。”
紫苏会心,从太夫人身后转了出来,身着果绿色绣栀子花的她倒是胖了些,也白了些,忙一手一个,扶起两位姨娘,未及坐下,俄然帘子一挑,身着深紫绣松枝图案锦袍的严松吃紧走了出去,“松儿拜见母亲。”
“当年的江燕茹倒也是小我物,只不知她的女儿如何?”
“不如我们放出风声,说云儿当年底子不是去蒙山跟玉飞学艺,而是外出养伤,他当年被人刺杀,虽保住了性命,可左手毕竟是废了。试问严府嫡女又如何甘心嫁给一个废人?”
严松一脸凝重,“当年我还只是一个烦闷不得志的小吏,到处受人打压刁难,又无父兄可帮衬一二,好轻易攀上燕茹,谁知老爷子死活分歧意这门婚事。”
那婢女看着一旁的雪华,迟迟不语。
“子彤这孩子才貌及品性皆是一等一的,云儿若能娶到她倒也有些福分。”
侯爷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觉悄悄摇了点头,“涵儿,你先下去,容我和你母亲从长计议。”
“母亲就晓得讽刺涵儿,”一面噘着嘴道:“父亲可得为涵儿作主……”
初来乍到未免严峻,见海澜暖和地冲她笑方缓过劲来,忙将世子与子彤交好,侯府欲悔亲一事道了出来,末端又道:“所谓世子是个废人,亦不过是我家夫人的战略。”
“我怎的不知,母亲为哥哥定下的又是何人?”
身后,一匹瘦马,累得口吐白沫。
严松似被点醒,有些忿忿不平,“这只老狐狸,太不仗义。”
侯爷面带不豫,“若她不是病秧子,这门亲倒也结得,毕竟江家的财力不容小觑。”
“严府嫡女雪兰?既是同在丰城,为何未曾听闻她的才名?她的弟弟严浩我倒见过,也就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整天跟一帮纨绔后辈混在一块。她弟弟尚且如此,她这个做姐姐的又能好到那里去?父亲、母亲,与那样的人家攀亲,难道污了我侯府的申明?”
严府,松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