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嘴角的笑容愈发深了,“我说三妹,你看出甚了。”
雪华想想,亦点头,“也是,有无人胜出本来与评审佳宾无关。”忙诘问道:“厥后呢?”
因着不欲与陈娟等人照面,海澜便带着雪华,与李嬷嬷、青荷,包下了望江酒楼顶层最豪华的包间——望江台。
从窗户望出去,不但可把全部江景尽收眼底,乃至,连诗赛、比琴,亦可一览无余。
雪华不说话,低头看着足上的琉璃色软底绣花鞋。
青荷又道:“琴主走人以后,那葛鹏飞便指着那人鼻子破口痛骂,说他连秀才的功名都未曾获得,只识得几个字,便欲附庸风雅,那人不发一言,回身欲走,却被葛鹏飞一把揪住,那人好不轻易摆脱,不料那起写诗的人闻讯赶了过来,顿时一顿好打,还顺走了他身上的五十两银子。写边关的人脱手最狠,临走还不忘往贰心窝子上踹了一脚,被火伴拖走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如许想着,一抹含混不明的笑悄悄爬上嘴角,进而轻松拿下眉梢、额头。
世人不由得皆朝这边看来。
好一招诱敌深切之计,如果长姐承诺,只怕后患无穷,正担忧着,忽听海澜安闲笑道:“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何必挂齿,倒叫风雅之家发笑?”
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男人被人推倒在地,他挣扎着起家却又被再次推倒,旁的人骂骂咧咧的,在他身上踩了几脚,才忿忿拜别。
“哈哈哈,”海澜不由放声大笑,室内,李嬷嬷与青荷面面相觑,便是雪华也迷惑不解,“长姐,你气胡涂了吧?”
海澜也不在乎,只悄悄地一笑,清脆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清雅,好像俄然绽放的谷底幽兰,让民气驰神驰,“场上姿质颇佳者众,不过天外有天,而凤栖琴只一把,自是能者得之,又岂能大家遂愿?某虽鄙人,却有自知之明,免得白白华侈诸位的时候。至于某是否会琴,抑或弹得如何,恐不在世人存眷之列。”
青荷有些懊丧地低下了头,“这个倒忘了问,我只知阿谁写诗之人是葛鹏飞的表弟。”
雪华当真道:“那我们又能为他做些甚?”
“没,他一身是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怪唬人的,其别人都走了……”
“奴婢听他叫葛鹏飞表哥。”
阿全和老高将海澜、雪华二人送至望江酒楼以后,便去了源村交代酒菜一事。
“想必写诗之人与那葛鹏飞定有干系……”海澜忍不住插了一句。
雪华奇道:“有分歧再普通不过,为何姓葛的定要那人点头?”
雪华撅着小嘴道:“这我可说不好,起码我就很活力。”
“那人叫甚?”海澜眉毛一跳,忙问道。
雪华这才向着长姐道:“我这三个丫头,翠屏虽无能,到底春秋大了些,也跟不了我几年;紫烟灵巧懂事,却脆弱了些;只要这青荷,不但力量大,胆量也不遑多让,又兼心机周到……”
雪华仰着脸儿笑道:“我总算晓得,长姐为何那般气定神闲,”觑着海澜,眼里闪过一抹慧黠,“只不知那位月言公子作何感触?”
雪华却抢着道:“嬷嬷,这倒不必,”又一面冲着青荷努嘴,青荷也不言语,只笑笑,便出了门。
雪华心领神会,对着她一笑,“另有阿谁葛鹏飞。”
“但是,长姐,我真的做不到,且我也不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