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风如有所思地看着她,暗道:澜儿现在看题目愈发通透,既喜且忧,喜的是江家后继有人,只是她这般优良,谁又能降得住她?
海澜点点头,“不就是南宫无忧前辈么,外公提起她,莫非是因那本《无忧秘笈》?”
……
“诺。”
江辰风的神采非常震惊,“澜儿,你小小年纪却考虑得这般深远,真是可贵,只是,”他迟疑着,“外公但愿你能过得更好,且,外公部下有更好的人选……”
海澜这才收回有些倦怠的目光,和缓道:“我也乏了,下去罢。”
一面自翠屏手中接过一米黄色包裹,自内里取出一件边儿上镶着乌黑风毛的正红锦缎快意坎肩,笑道:“昨儿去街上转了转,见这件坎肩很配长姐,就买下来了。”
海澜因问:“可有留下甚话?”
见她啜了一口茶,赶上来服侍用膳的平嬷嬷赔笑道:“蜜斯今儿可遇着甚好玩的,也说与奴婢听听,好长个见地……”
海澜也不言语,只打量着平嬷嬷,平嬷嬷大气不敢出,只低头看着本身足上一双软底棉靴,深咖的靴面上绣着绿竹图案,再不敢吭一声。
嬷嬷忽地忧心道:“只恐老爷子不准……”
“丫头,后日便是你的生辰,外公如何能不返来?”转头看着坐在右边的海澜,通俗的目光中,有欣喜,有疼惜,还模糊有一丝遗憾,“月言之事,我已晓得,可贵你这般明智。”
……
海澜吃惊道:“是谁?”
“现在赤燕国有十大世家,若论排名,我江家不过位居中下,然若论气力,首推江家――外头亦仅知江家有些财产罢了,你可知为何?”
嬷嬷亦笑,“蜜斯今儿表情实在不错,那江涛倒也是个实在之人,对您也极其上心,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入赘一事,还愿立下字据……”
海澜看着她,眸中光彩渐盛,“或许不消多久,你便会成为严府炙手可热的棋子。”
见平嬷嬷远远地跟着,海澜低声将佩儿流产;张姨娘被贬通房,罚奉半年,禁足一年的事奉告了雪华。
“蜜斯,”李嬷嬷快步上前,在她耳边嘀咕。
“丫头,我对他有大恩……”
返来兮。
第二日一早,尚在用膳,雪华已带了翠屏过来存候,一面笑道:“早知就过来蹭一顿了,偏翠屏那丫头说长姐只怕已用过膳了。”
“我的影卫芮鹏举,此人不但仪表堂堂,且夺目强干,最是见多识广,甚得我心,只可惜他母亲病得不是时候……”
“才不要,”雪华一脸不甘。
嬷嬷瞅着铜壶沙漏笑道:“还差一刻便亥时了,蜜斯若困,便睡罢,”见她点头,忙扶她睡下,一面掖了掖被角,又将条案上的青铜兽头烛台上的蜡烛一一吹灭,只留下一支,晕出昏黄而迷蒙的光,然后蹑手蹑脚出去了。
海澜好笑道:“你急甚?”白了她一眼,“只要成为棋子,别人天然会付出呼应代价……”
海澜见他如此,乃道:“来日我若为江家家主,又岂能被人降住?况,……”
“嚯,你这丫头,已有人选了,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