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司徒远低头含住她粉红色的耳垂,她身子轻颤,收回一声嘤咛,弄得他亦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这诱人的小妖精啊……”
婉容在他怀中抬开端,凝睇着他,一双剪水秋瞳溢满倾慕,“臣妾那样说,不过为着祖宗定下的端方,可臣妾内心无时无刻不挂念皇上。”
上官芷涵,一身水红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只稀稀落落绣着折枝红梅,外罩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歪在美人榻上入迷。
雪华似信非信,低笑道:“长姐倒真好兴趣,巴巴儿的抛下一双后代……”
司徒远见是《凤栖梧》,轻声吟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涯。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另有趣。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蕉萃。”
婉容娇笑道:“只如果皇上犒赏的,臣妾皆喜好。”
“绿菊,今后皇后的药由你亲身煎熬,不得假手于人。”
司徒远忙道:“将方剂拿给朕瞧瞧,”绿菊忙走至窗边,自红木雕牡丹书案的暗格里取出一张药方,只见上面写着:炒白术、炒山药、熟地各6钱,炒杜仲、枸杞子、人参、炒白扁豆、山茱萸各3钱,炙甘草2钱,水煎服,每日1剂,不觉点点头。
“长姐,”一袭素净的束腰红色长袍勾画出雪华窈窕的身材,鸦黑的秀发上插着一支被雕镂成白玉兰的玉钗,“您星夜赶回海宁,所为何事?”
此言一出,附议者众。
“臣也附议。”
见无人反对,司徒远遂道:“既如是,此事便交由内阁办理,曲爱卿,替朕担着些。”
阿全将小竹管里的纸条取出,交与海澜,又退到台阶下,等海澜示下。
俄然以手支颐,有些懒懒地问道:“可探听了,皇上今儿个早晨翻的是谁的牌子?”
婉容觑着司徒远笑,眼角处不觉湿了,幽幽道:“臣妾还觉得,皇上早把臣妾置之脑后了。”
“臣定当不负皇命。”
帝后甚少在人前这般密切,绿菊与红叶相视一笑,忙号召那四名小寺人往库房去了。
侍女绿菊早已搬来一把红木镶云石背板椅,靠在榻边。
“皇上真是博闻强记,”婉容不由寂然起敬。
芷涵低头沉吟半晌道:“在皇上新近犒赏的物品里挑些好的,一得了准信儿便送畴昔。”
“娘娘,少夫人只怕这一两日便要生了,”晓荷也忙提示道。
司徒远问道:“众卿觉得如何?”
司徒远伸手在她脸上轻拧了一把,“朕今儿才发明,皇后这张小嘴倒真甜。”
雪华尚将来得及答话,阿全已蹬蹬蹬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截小竹管,站在台阶下禀道:“蜜斯,丰城来的急件。”
司徒远点点头,“朕陪陪你再去,”说着拿起她搁在枕边的书,翻到有书签的那一章。
话音方落,武忻嵘已笑嘻嘻地领着八个小寺人走了出去。
雪华眉心俄然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尊是碧玺观音,护佑娘娘安然诞下龙裔;这一盘,是一双鸽卵大的夜明珠,皇上知皇后娘娘您夜间亦喜看书,特地命主子取出这镇国之宝;这一对血玉莲花手镯——乃罕见的上等血玉雕镂而成,触之生温,令容颜更加娇美;这一盘皆是上好的野山参,足有百年的功力,固元培本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