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猫刑[第4页/共8页]

如懿正对镜理妆，李玉打了个千儿，恭恭敬敬守在一旁，道：“启禀娴妃娘娘，皇上说了，阿箬是您的奴婢，以是还是交还给您，任由您措置，也要以儆效尤，警告宫中的主子们，不准再凌辱背主。”

如懿在廊下坐下，细赏着小指上三寸来长的银质嵌碎玉护甲：“那还等甚么，让她好好受着吧。”

嬷嬷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又是慌又是怕：“娴妃娘娘，事到现在，只能先撒上止血的白药，然后，然后由我们几个嬷嬷细心缝合起来。只是这个活计太难，又不免毁伤朱紫贵体。即便缝合以后，毕竟还是不能和畴前比了。还请娘娘不要指责！”

天子沉吟半晌，朗声道：“《穆天子传》中说，璂琪，玉属也。琪有珍奇之意，朕的五阿哥，便叫永琪吧。”天子略想了想：“海兰给朕生了这么个好儿子，李玉，传朕的旨意，晋封海贵报酬嫔位，为延禧宫主位，封号为……”他朗然一笑：“朕心愉悦，便赐封号为愉，愉嫔如何？”

满宫的宫人们吓得立即跪下，面如土色：“主子们不敢叛变小主，心胸二念。”

如此一来，阿箬的事在六宫以内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出了冷宫的娴妃心性大变，一改昔日暖和哑忍，杀伐定夺，手腕凌厉，倒让人更加不敢小觑了翊坤宫。

待到三宝预备好，如懿披上一件香色斗纹锦上添花大氅，站在廊下，寂然看着满院黑压压的宫人们，慢条斯理道：“本宫宫中，不怕你服侍人时不敷聪明，怕的就是背主求荣，胡涂油蒙了心。一次不忠，百次不消。你们好好当差，本宫天然好好待你们。如果像阿箬一样……”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呜哭泣咽说不出话的阿箬，冷道：“阿箬固然是本宫的陪嫁侍女，之前服侍了本宫八年。但是她叛变本宫，本宫就容不得她！本日，是给她一个经验，也是给你们一个鉴戒。”

如懿泪流满面：“我一向都在，你放心生孩子就是。”

[5]包衣：中国汗青上满族社会的最劣等阶层。包衣为满族语，即包衣阿哈的简称，又作阿哈。包衣即“家的”，阿哈即“仆从”。为满族上层统治阶层贵族所占有，被迫处置各种家务劳动及沉重的出产劳动，没有人身自在。来源主如果战役俘虏、罪犯、负债停业者以及包衣本身所生的后代等。到清朝在天下范围内建立统治后，包衣有因军功等而置身于权贵的，但对其主子仍然保存其主子身份。

如懿伏到床前，海兰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连着床褥都湿透了，一群接生嬷嬷围着她繁忙，孩子却还是半点没有要下来的意义。

如懿看了眼三宝，三宝应了一声，一挥手号召几个小寺人取了个庞大的麻袋并几只灰猫来，三宝按着阿箬，让两个小宫女利索地扒下阿箬的外裳，只暴露一身中衣，喝道：“把她装出来！”

[14]出自宋朝女词人孙道绚的《少年游》。全词为：“雨晴云敛，烟花澹荡，遥山凝碧。驱车问征路，赏东风南陌。正雨后、梨花幽艳白。悔仓促、过了寒食。归家渐春暮，探酴醾动静。”孙道绚，号冲虚居士，建安（今福建建瓯）人。少聪明，颖异绝人。

进忠吓得舌头都打磕绊了：“主子不敢扯谎，主子不敢。皇上，火场上的人亲目睹了，都说慎嫔抱屈而死，身后发威了！”他说着，忍不住拿眼觑着如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