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岳夫人说的是,若下人冒昧这就是乱棍打死都不敷惜,可现在……”夏阮说到这里的时候,浅浅一笑,“前些日子另有人和我提起说,当今圣上喜好仁义之人,想必侯爷也是如此,是个宅心仁厚的好人。翠柳是我娘亲的陪嫁丫环,来日如果三舅问起,这事要如何开口……并且,这些日子翠柳一向帮我保管这簪子,若不是我遣她去找陈妈妈请大夫,她也不会将簪子放我手里。毕竟做丫环的手里,那里能有如许贵重的东西。”
陈妈妈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岳氏昂首狠狠的瞪了一眼夏阮,可夏阮却瞧着李氏,一点感受都没有。
琴儿低声抽泣道:“本日二姑奶奶说让奴婢送这簪子去西苑,给大夫人瞧瞧。奴婢在路上瞧见了翠柳姐姐,便一心想着偷懒,让翠柳姐姐帮奴婢送去。却未想到,被会世子撞见,奴婢惊骇世子会指责,才敢黑了心说是翠柳姐姐偷了二姑奶奶的簪子。奴婢晓得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琴儿一听,神采惨白。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当年,明显都吵成阿谁模样了……
这等因而夏阮又给了二姑奶奶一巴掌。
老夫人咳嗽了一声,侧目看了一眼门口,仿佛有些入迷。
夏阮本日去找陈妈妈,天然就敢必定卫氏没有换院子。以是翠柳是不成能会找错处所的,除非……有人用心让翠柳被骗。
等了一会,见李氏不答复,卫氏忍不住又唤了一声:“表妹?”
李氏眼里垂垂地规复了腐败,她看了一下身边的夏阮,才缓缓隧道:“东阳县那边的庄子虽说是我的嫁奁,但毕竟是三哥攒了很多年的东西。我如果卖了出去,来日三哥问起,我又有甚么脸面作答。现在的三哥,他……”
李氏有些不安的看着夏阮,她如何也没想到会生长成如许。
一个小丫环,那里敢乱冤枉客人,这背后必然有人教唆。
卫氏内心多少有些慌乱,她现在也拿捏不准,自家表妹和李家另有没有来往。
“不过只是一些庄子……”卫氏朝着入迷的李氏说道,“表妹你又何必执意如此呢,这毕竟是翠柳……”
若李家是真的在乎这个女儿,为甚么这些大哥爷在李长风面前提起李长月,李长风便眉头舒展,不再多言。
在马车上时,李氏曾和夏阮说道:“岳府大,你不要乱走,如果想要去逛逛,让翠柳陪着你。当年,我和翠柳有幸到过岳府做过几次客。”
夏阮这一席话,说的诚心至极。
老夫人将搁置在桌上的佛珠重新拿了起来,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卫氏。
琴儿明白,夏阮这话,是要置她于死地。
夏阮说完话以后,面色如常。
说到这里,夏阮缓了一会,又添上一句:“母亲都快烧胡涂了,内心惦记的满是三舅,又那里工夫还能惦记其他的东西?”
陈妈妈住的处所和二姑奶奶住的处所完整就是一东一西。如果翠柳来找陈妈妈的话,绝对不成能踏入东苑。可陈妈妈又不能辩驳半句,毕竟本日一早,很多人都瞧见了夏阮来西苑找陈妈妈。
这府邸里的人皆知二姑奶奶和卫氏反面,夏阮这一说,旁人会觉得她生了贰心。
两枚簪子一比,岳氏手里的翠玉簪子便暗淡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