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人如此说,那本宫也就放心了,不过……本宫也给夫人提个醒,为何那文状元和武状元本来和本宫的小妹定下婚事,最后却不了了之?克日里去梁家提亲的人,为何又不肯承诺婚事了?而别的勋贵之家为何又不与我梁家攀亲,乃至连提亲也不敢?他们真的就不眼红我梁家的财产?还是说,只要你定南侯府敢开这个口?”梁贵妃看着白氏,声色俱厉道。
六合知己,即便梁芜菁是嫁到刘家来,她也不会怠慢她啊,她向来是最随和不过的了,老二家的媳妇嫁到侯府有三年了,她们婆媳之间还从未红过脸呢,更何况大儿子要入赘梁家,她管都管不到新儿媳妇头上去呢。
白氏见梁贵妃打发了主子,便知闲事要来了,忍不住打直了腰,收敛心神,全神灌输起来。
白氏闻言心中一颤,心道,这梁贵妃娘娘便是勋贵之家出身的女儿,虽是庶出,可梁家乃是天下首富,她应当也是被梁家人捧在手内心长大的,勋贵之家的事儿,她也应当清楚,现在却问起自个来了,她真不知梁贵妃葫芦里卖的是何药,却也不敢不答复,因而站起家道:“妾身惶恐,妾身不瞒娘娘,定南侯府今非昔比,早就式微了,雨前龙井这般贵重,府里是早就没有了,妾身也是德蒙娘娘犒赏,本年才头一次喝上。”
“是,妾身辞职。”白氏也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四肢酸软,几乎又倒下去,幸亏萍儿扶住了她。
“赐坐。”梁贵妃由小宫女扶着坐到了主位上后,才看着白氏,柔声道。
她今儿个入朝霞宫时已打赏过了,现在却又给萍儿,天然是感激她的。
“本宫可不信,金山银山堆在面前,你们会不动心?”梁贵妃笑道:“本宫这丑话可说在前头了,若你们敢有贰心,那可就大难临头了。”
并且,各大侯府的人当真没有去梁家提过亲,就连他们定南侯府也从未有这个设法,不……是儿子有,她和侯爷未曾承诺,若不是惠周侯前来府上找她家侯爷相商,婚事也成不了。
梁贵妃方才那番话是何意?难不成是在奉告她,两位状元郎悔婚是有启事的,不……不,的确是有启事,一个早已结婚,一个却摔断了腿,可本日听梁贵妃的意义,难不成不是这个启事?
“娘娘明察,妾身没有非分之想,侯爷和建业也没有非分之想啊。”白氏神采顷刻间变得惨白起来。
“多谢萍儿女人,这碎银子,女人拿去买些喜好的绣线吧。”白氏忙不迭伸谢,又从袖口里拿了个香囊给萍儿,里头天然装的是银锭子,可不是甚么碎银子。
她可不会天真的觉得,贵妃派人宣她入宫只是要赐她喝茶吃杏仁酥这般简朴。
出了朝霞宫的宫门,定南侯夫人白氏浑身还在颤抖,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久久没法平静下来。
“夫人说不觊觎便能撇开统统吗?我看你定南侯府就是想借机兼并惠周侯府的统统,夫人……你们真是好大的胃口啊,我们大周朝三成的财产呢?你们吞的下去吗?”梁贵妃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本来鲜艳欲滴的小脸上也尽是冷意,乃至另有一股子肃杀之气。
白氏点了点头,又往宫道上走去。
“娘娘,妾身的宗子虽有幸得惠周侯喜爱,却从未非分之想,也不敢觊觎惠周侯府的统统,还请娘娘明察秋毫。”她细心考虑了梁贵妃方才的话,感觉梁贵妃应当是怕刘家妄图梁家的繁华,因而才这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