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姨张口结舌:“不会吧,四女人你小小年纪,如何会有那样的动机,这当姑子的事老太太如何会承诺?”
北风刮上好几天,小雪更浓浓的下来,仿佛有转大的迹象。安老太太从好表情中走出来,又规复她挑三捡四的性子。
“啐!”宝珠对着地上狠啐一口。气得脸通红对上呆呆的方阿姨,俄然把绣宝相花的袖子往下一拂:“我回房去了!”
抢白的方阿姨无话可说,讪讪道:“那我可没有主张了,不然四女人你说一个?”
但宝珠也压下去,装着听不见的把脸藏到梅花前面。归正方阿姨兴趣上来,她会自说自话。
“是四女人啊,你采花儿呢?”方阿姨见到是宝珠,反而更呆上一下。安家三个女人,在方阿姨眼里个个都随老太太,能够叫做更刁钻。就数四女人算是最平和,但是冷酷起来有如冰碴子,让人恨不能另抱块冰才好。
“祖母让去,我如何能说不去?”宝珠含笑,乌黑一张面庞让红梅映得更添三分色采,不管如何看也是一等一的人儿。
她只顾着低头走,没想到上方树下一捧雪落下,正打在她肩膀上。方阿姨不由着恼,把披着的一件半旧雪衣抖抖,低声骂:“不长眼到处落,都欺负我这不幸人。”
宝珠笑嘻嘻:“是啊,我想在家最舒畅,多玩上一时,免得等出了门又想家,让人难受。”她一面说,又伸手向身边梅枝上掐下一朵梅花。晶莹如玉的梅花映上乌黑如雪她的手指,一红一白,煞是动听。
希冀方阿姨说得体的话,就像盼玉轮白日出来一样难。你家表姐可不能再等了……。那是大姐姐的表妹,就成了大师的表姐。另有这不能等的话,像是一到京里方明珠就会有好婚事一样。
回到房中,奶妈卫氏过来道:“女人气呼呼的,是方姨太太不承诺?”宝珠这才收敛下怒容:“她凭甚么不承诺!我好好的奉上去给她耍,她不承诺不是傻了!做人,本身的不幸不是算计别人的来由,我都为侯府的小爷们难过,还没有见过一面,就让她们如许惦记,幸亏我不去侯府,不然这一辈子和她们母女缠不清。”
宝珠眸底,也闪过一丝不易看出的不悦。
方阿姨噎住,眼底浮上一抹讨厌。没出阁的女人就这么聪明聪明,你还觉得是功德情!她淡淡道:“可老太太又没承诺。”
但是面上堆笑,却不敢怠慢她。
“家里是祖母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