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是没听过。”张妈妈顿了顿,面上略有失落道:“如果有了人家,那这事情倒是不太好提了。”
“那两个婆子已经绑了起来,明天就送庄子上去。”张妈妈看了一眼,见赵菁没过来,便笑着道:“这么大的雪,只怕不好让菁女人风里来雪里去的,奴婢这就派人去菁女人那边说一声,就让厨房把晚膳送畴昔吧。”
张妈妈便笑着道:“我瞧着菁女人给我们府上管事这一个多月来,家里高低都比之前端方了很多,当真是管家的一把妙手,我之前听外头说有宫里出来的有资格的老嬷嬷们,专门去大户人家给蜜斯们讲端方的,我瞧着现在大女人和二女人也不小了,老太太是不是也深思着给她们也请个先生来学一些端方?”
宫女要出宫,外头臣子家天然是不晓得的,只是赵菁的环境不太一样,她原就是因为要出宫了,以是太后娘娘下了恩情,让她出来给侯夫人摒挡丧事的同时,看看外头的风景。以是,对于赵菁要出宫这件事情,侯府高低倒是有很多人晓得。
韩妈妈见老太太这会子是一句话也听不出来,便也只乖乖的退下了,去外头叮咛小丫头子去厨房跑腿传话。她这厢刚出去,那厢张妈妈就从外头出去了。
“你这老婆子,好好的叹个甚么气呢?”老太太是个乐天的性子,最不风俗有人在她跟前哀声感喟的,闻张扬妈妈这一声感喟,便忙不迭就问了起来。
徐老太太听了,只笑着道:“那叫有气势,可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她这会子还沉浸在方才赵菁那股子不卑不亢的和摄政王妃谈笑的氛围中,只感觉那才是宫里出来的人的范儿,心下另有几分倾佩,便叮咛道:“你闲话少说了,快去厨房叮咛一声吧,让今儿把菁女人的晚膳直接送外头去。”
“我是想起了夫人来了,她如果身子骨结实些,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将来好好打理着我们侯府,老太太要省多少心机呢!”
“老二倒是有些日子没写信过来了,也不晓得他在外头好不好,这仗到底哪天赋气打完?好好的媳妇,才处了半天就没了……”徐老太太想到这里,倒是又有几分悲伤了起来,好歹也是有过他们徐家骨肉的人。
对于赵菁来讲,虽说只是个宫女,但也没少吃到宫里的山珍海味,太后娘娘仁厚,对她们身边奉侍的过的宫女都很虐待,饮食起居方面,必然是普通刚进宫的小宫女不能比的。何况赵菁夙来喜好平淡,从这几天老太太那边的菜色察看来看,老太太倒的确是个荤素不忌的性子。只是……若放在跟前的是一道荤菜,赵菁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你这葫芦里卖得甚么药?还不快说?”老太太性子急,见她话说了一半,便仓猝就问了起来。
雪下了大半日,松鹤堂的院子里,早已经堆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积雪。几个婆子拱肩缩背的从外头出去,进了外头的抱厦,只屈膝回道:“回老太太,菁女人说今儿早晨就不过来用晚膳了,她就在外头用一些,让老太太不必再等她了。”
可若要论真谛,这一对婆媳,当真是驰名无实的。不过现在想一想,人都死了,提那些还干甚么呢?徐老太太现在只想着徐思安能早一些返来,守过了这一年的孝,他又是都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钻石王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