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脸,明玉腻烦这等喧闹之声,便朝明睿问道:“这是谁府上的船,如何这般吵?”
几日以后,便是洛伽灯会之期。
“小玉,你在想甚么?”云彻见明玉愣怔发楞,不由问道。
明睿本是想在灯会那天带这个兰陵王面具的,但见明玉先选走了,只得另选了一个。他又问明玫和云彻:“六妹,云公子,你们也选一个吧,我们结伴随去,到时可就热烈了。”
明玉拉过她道:“这是我朋友云彻,住在听雪轩里养病。”又朝云彻道,“这是我六姐明玫。”
明玉“哦”了一声,想起如果整天身边跟着个暗卫,真像被人监督普通,现下烈风既是撤下了,那她也舒了一口气了。
明玫也板起脸朝明睿道:“四哥,你可别怪mm说你,你是晓得的,小玉最讨厌这个淮王,你提他做甚么呢?”说着,也跟着明玉进了船舱。
明睿呵呵笑道:“九妹,你带着个面具倒还挺配,看来我割爱让给你也是值当的。”
里屋是清雅的茶香,明睿盘腿坐在棋榻上,手托着头,皱着眉,似是碰到了死局。此时见了明玉和云彻出去,似是碰到救星普通,忙从榻上爬了下来,嚷道:“小玉,你可算来了,六妹非拉着我下棋,还不准我认输,你也晓得她的棋艺,这谁会是她敌手啊?”
明睿呼了口气朝云彻道:“幸亏有你这个救星,要不,我那宝贝琉璃玉可就要输给六妹了!”
说话间,东面河道驶来一艘都丽堂皇的游船,船上皆是锦衣华服之人,船舱里歌舞、乐声不断,来宾们觥筹交叉,好不热烈。
云彻心道,母妃说的一点儿没错,明侯但是个明白人,他不想获咎贵妃,更不想等贵妃请下了圣旨使事情变得无可挽回,他深知明玉的性子固执,是个宁折不弯的人,便用心激她,放纵她离家出走,如许说来也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于侯府没有任何侵害,还护全了小玉。
天子听得一时心伤,一时难过,晓得这个儿子在外的确受了很多委曲。待听到他在云水镇遇刺一事,楚帝不由怒容满面,说定会查出幕后主使之人,决不轻饶。
小春告饶道:“好九蜜斯,小的如何敢偷懒呢,六蜜斯来啦,正在屋里和公子下棋呢!”
父子二人促膝长谈了整整一夜,待楚帝拜别的时候,已是天气微了然。
“公子!”说话间,明睿身边的小春儿跑了出去,“您叮咛筹办的洛伽灯会的面具,都送来了。”
榻上女子也跟着下来,笑道:“四哥这棋又未到山穷水尽的境地,怎的就要认输了呢?明显是你让我过来陪你的,现在却倒赖我了,九妹你倒是评评理!”
本来来人恰是大楚天子。
大楚天子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已显老态,见到这个牵记了两年的儿子,他也是感慨万千!
明玉见云彻的神情只不过当她在谈笑,忙拉了他往明睿屋里走。
明睿忙道:“快拿出去!”
明言正晓得他们父子二人定是有很多话要说,便悄悄退出,关上了门。留二人在屋里说话。
“我只是想起了云水镇,云彻,你说我走了以后,老白另有小吉,他们会想起我吗?”
这一日,夜色方才来临,都城的各条巷道便都挂起了各式百般的花灯。街上人声鼎沸,各式的游艺活动充满街道,有手工艺人的叫卖,也有猜灯谜的,卖小吃的,另有帮人解签算姻缘的。